【YOI/俄罗斯组】百分之一-12

搬完家琐事缠身,终于安顿下来可以更新了。这个月不上夜班我要努力写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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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星期一早晨并不是个适合告别的时间,尤里的航班定在了上午九点,他原以为这样就不会在机场见到青少年组那几个烦人的小鬼,谁知他们也都跟着米拉一起来送行了,格奥尔基的车虽然不大,塞上三四个小孩子倒是绰绰有余的。

包括红发的师姐在内,每个人都哭红了鼻子,几个小鬼将尤里的轮椅团团围住,抽抽噎噎地对他说着告别的话,米拉手里捏着纸巾,蓝色的眼睛里也满是不舍。

胜生勇利艰难地挤到他身边,往他手里塞了一枚浅绿色的御守,他告诉尤里上面那个汉字寓意着平安健康,是十分灵验的护身符。

“尤里奥你要照顾好自己哦,在我退役之前,真想再和你一起比赛呢!

“哼!别小看我!”金发的小鬼撇撇嘴,“在我回来之前你可不准偷偷摸摸地退役了!猪排饭!”

“当然,我保证。”

他们谁都无法知晓未来会怎样,也许尤里的脚伤无法按时痊愈,又也许在那之前勇利已经无法再参加比赛——竞技体育的世界变幻无常,谁都无法轻易许下承诺。

但日本人仍旧伸出了右手,手指握拢成拳,与少年的拳头在空中轻轻相碰,定下一个写满未知的约定。

随后上前告别的人是莉莉娅·巴拉诺夫斯卡娃,她纡尊降贵地蹲在尤里的轮椅前,亲自为他整理好弄乱的围巾,一边说道:“不要让任何东西折损你的美丽,尤里,等你回来,我和雅克夫会为你准备焕然一新的编舞”。

教练雅科夫则什么也没说,只是顺着前妻的话点了点头。

尤里突然鼻子一酸,平日里他最不耐烦的就是两位教练的训诫,但这一刻他决定做个好孩子,让两人别再为他难过,于是他顺从地仰起脸,让莉莉娅亲吻他的额头,并认真地对雅科夫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丢脸的。”

 

不久他们就听见了提醒登机的广播,机组人员上前接手尤里的轮椅,队医托马斯将与他同行,在飞行途中他会得到妥善的照顾,而慕尼黑当地也准备好了临时住所,直到尤里在当地安顿下来,托马斯才会返回圣彼得堡。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待少年踏上征途。

 

进入通道时尤里忍不住又一次回头,眼神不自觉地朝人群背后寻找着什么,但很快他就失望地垂下眼睛——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并不在这天送行的人之中。

登机后,托马斯搀扶着尤里从轮椅里挪到座位上——受伤的右膝在六个星期之内完全无法承重,连这些简单的动作都需要在旁人帮忙下完成,即便如此,仍然让尤里感到十分费力,这种无理也让心中的沮丧被放大数倍,少年蜷缩在座位中,一言不发地盯着已经关闭的手机。

他曾一遍遍翻看通讯记录,这天也并没有收到维克托的只字片语。

 

手术后的第一个夜晚几个人轮流看护着他,大约凌晨三点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时正看见银发的男人坐在床边打盹。

伤处持续的疼痛令他头晕目眩,尤里按下镇痛泵的按钮,在药效发挥之前他需要喝一点儿水,他试图绕过维克托去够桌上的瓶装水,但闹出了轻微的声响,男人很快醒了过来。

“你应该叫醒我,”维克托哑着嗓子,拧开瓶盖递到他手里,又伸手擦拭他额头沁出的汗水,“还很疼吗?”

“膝盖打开装进人工材料,怎么可能不疼。”

尤里小声地说完就低头喝水,借以逃避维克托关切的视线,尽管小时候生病受伤也会得到前辈的照顾,但此时这样的眼神却令他不舒服极了。

他不需要任何的同情和怜悯,尤其是来自维克托的,独自进入手术室通道时尤里胡思乱想了许多,随后他在麻醉医师的引导下闭上眼睛,陷入昏睡前脑海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既然花样滑冰是他和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之间仅存的维系,那么哪怕要付出一切,也一定要回到银盘之上、正大光明地站在他的身旁。

维克托没有再说什么,尤里喝完小半瓶的水,镇痛剂的药效另疼痛缓解了不少,他重新躺回被窝里,随手将多出来的一条毯子扔给床边的人。

“你可别提前退役,等我回来,一定会打败你!”

 

“维恰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所以没办法来送行呢,尤里你不会责怪他吧?”

托马斯为他扣好安全带时忍不住安慰着尤里,从尤里10岁搬到圣彼得堡,他也算是看着这个小鬼长大的,对他的心思多少也有些明白,他知道此时假如自己再不说点儿什么,尤里也许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金发的少年攥紧了拳头,很快松开,闷闷不乐道:“切!谁要他来送了!我才不稀罕呢!”

 

34.

沃尔法特教授的诊所位于慕尼黑市S大街附近,作为一座以啤酒、白肠和足球闻名的城市,最知名的足球俱乐部本部就坐落在这条大街上。

前往临时住所的途中汽车路过了一个小足球场,此时圣诞节假期还没结束,一二线队伍和青少年梯队都还在休假,草坪上只有十来个小鬼,正在踢一场自发的小型比赛。

尤里兴致勃勃地旁观了这场比赛,他趴在车窗沿上看得聚精会神,看着巴伐利亚男孩儿们在冬日的阳光下纵情奔跑,即便偶尔有摩擦和跌倒,也不影响他们奋力追逐那颗滚动的皮球。

他用手机拍下了这个画面,发到了SNS上,随后关掉网页,又将相片转发给了奥塔别克。

[我已经到慕尼黑了,这里有许多踢球的小鬼。]

发送的瞬间尤里突然对这热闹的场景生出了无穷的羡慕,兴奋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他摇起车窗,无助地望向队医。

“托马斯,我还有机会回去吗?”

“如果说有谁能战胜这一切,那就只有尤拉奇卡你了”,托马斯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到那一天,你会比从前更好的。”

 

托马斯首先带着尤里去了他的临时住所,那是他名下的一栋的小公寓,虽然不算太豪华,但整洁干净、出入方便,房间里已经备齐了生活用品,他们放好行李,在附近的小餐馆用了午餐,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他们按照约定的时间驱车前往沃尔法特教授的私人诊所。

诊所门口有人迎接着他们,尤里从车窗探出脑袋,那是一名有着深灰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比托马斯还年轻些。

队医将尤里扶下车子安顿在轮椅里,随后上前和那名男子拥抱问候,他们飞快地说着德语,亲吻彼此的面颊。

寒暄之后灰发的男人走到尤里身边,俯身伸出右手:“下午好,我想你就是尤里?”

“是我,”尤里犹豫了一下,才慢慢伸出了手。“你好,先生。”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沃尔法特。”

“诶?”尤里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看他,又转头看看自己的队医,“明明是托马斯的前辈,您看起来却很年轻!”

“哈哈哈哈……是吗!我已经65岁了哦!”

尤里的直率让沃尔法特教授发出爽朗的笑声,为了避免学弟尴尬,他很快转换了话题,说道“托马斯给我看过你的核磁共振影像,这样的伤势对一个天才来说真是太折磨人了,对吧?”

尤里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别那么沮丧,”教授说道,“我会倾己所能来帮助你,祝我们好运?”

尤里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世界知名的运动医学权威,可对于未来他依旧茫然无措,只能条件反射般地点了点头。

“我们先进去吧,让客人站在门口吹冷风可不是巴伐利亚人的待客之道,”沃尔法特说道,“我想你会喜欢巴伐利亚的蛋糕和热苹果汁。”

 

“对了,你的朋友已经等了你一下午,”去往办公室的路上沃尔法特突然说道。

“朋友?”

沃尔法特的话令尤里费解,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在慕尼黑有朋友?他求助地看向托马斯,队医却只是讳莫如深地回以微笑。

沃尔法特的办公室设计得简洁现代,一整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草坪上有许多正在散步觅食的鸽子,一个男人站在窗前专注地观察它们。

托马斯推着尤里的轮椅进去,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冬日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逆着光线,尤里看不清他眼珠的色泽。

但那根本无关紧要,即使忘记一切,尤里也不会忘记维克托·尼基福罗夫那双如海洋一般蔚蓝深邃的眼睛。

Tbc

 @山茶花园后墙外  @Falling Down  @元  @万花谷吃瓜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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