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I/俄罗斯组】百分之一-13

运动医学教科书不够看,需要大量的guideline……虽然请教了许多专业人士和教材,还是加了不少脑补,不合理的地方就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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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尤里的临时住所是托马斯名下的一栋公寓,分为上下两层,底楼是厨房、客厅和起居室,卧室和书房则位于二楼,尤里的行李被扔进了主卧,而维克托就住在他隔壁的那间卧室里。

尤里坐在餐厅吃着晚饭——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他正在虐待盘子里的土豆泥,屋子里安静极了,叉子碰撞瓷器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刺耳。

但这已经是尤里平静下来的模样了,在一分钟之前,金发的小鬼刚冲着电话对面的老教练大呼小叫过,他对雅科夫的安排极为不满,但又不能违拗教练和医疗组的决定。客观而言,在这个关键的阶段他确实需要旁人的帮助,但无论如何尤里都不希望这个人是维克托。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在尤里心里是一个费解的难题,他历经千辛万苦也只不过想要找寻一个答案,而现在他却得和这个难题单独朝夕相处一段日子——比方说像现在这样,坐在餐桌的对面优雅地端着酒杯,在那家伙的视线里他根本就没法保持平静!

终于,那一小勺土豆泥被戳得稀烂,维克托见他发泄够了,起身收走了尤里面前的盘子,从冰箱里取出一小块蛋糕摆到他面前,蛋糕是从沃尔法特教授的诊所带回来的,见他难得喜欢,老教授十分慷慨地让他们将剩下的几块都带回了家。

“答应我,看在沃尔法特教授的份上,别折腾餐后甜点好吗?”维克托讨好地说着,将银制的甜品叉递给尤里。

“哼。”小鬼气呼呼地接过叉子,切下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

“真难得,”银发的男人托着下巴,“我还以为尤里你会赶我走呢。”

尤里吞下蛋糕,回道:“我让你走你就会走吗?”

“当然不会。”

“既然不会,我为什么要白费力气?”尤里没好气地补充道。

他早就料到维克托会这样回答了,在俄罗斯国家队,比起任性妄为可没人能超过这位前世界冠军,当初维克托一意孤行地奔赴长谷津时,尤里就没能将他带回来,此时自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这家伙就会乖乖地回圣彼得堡。

“勇利怎么办?”尤里嚼着一颗硕大的樱桃问道,“我是说,日本的那个,放着他不管可以吗?”

尤里问完这句突然就后悔了,他端起水杯遮住自己的脸,借此小心翼翼地观察维克托的反应,连一点儿细微的面部表情都不放过,他惴惴不安地等待对方的回答,却又害怕会听到一丁点儿的后悔。

维克托却答得轻描淡写:“雅科夫会帮忙指导勇利一段时间,我也会每天和他视频通讯、保持联系。”

胜生勇利在经历了上一届大奖赛后已然成熟稳健不少,分开一两个月而已,维克托并不很担心自己的学生。倒是某个爱乱来的小鬼,在这里无依无靠、又行动不便,分明更需要人操心才对——导致尤里膝盖受伤的那一摔已经够让人心惊肉跳的了,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谁知道他又能做出怎样的傻事来!

说完,他又笑着补充:“勇利如果知道你那么关心他,一定会喜极而泣的呢。”

“谁关心他了!”

尤里一口饮尽了杯子里最后一点儿果汁,他想起身回到卧室,但这意味着他必须开口请求维克托的帮助——

该死的!这太困难了!

少年愁眉苦脸的表情可爱得过分,维克托忍着笑欣赏了几分钟,才起身绕到尤里身后,抬手轻松地将人抱了起来——尤里本就个子娇小,受伤后又瘦了许多,轻的简直像一片羽毛。

但他并没有上楼,转而抱着尤里走向了一楼的起居室,这间屋子在尤里抵达慕尼黑之前就被改造成了小型的练习室,地面铺了柔软的垫子,靠近角落的地方摆着一张医用窄床,甚至还有手扶栏杆和几件小型的康复器械。

见到这一切,尤里暗自感叹起了队医的细心和周到,随后他发现男人已经将自己放在了那张窄床上,并解下了他右膝的护具。

 

36.

手术的切口被敷料覆盖着,但幸好周围没有明显的肿胀,维克托小心地检查了他的膝盖,一手固定着膝关节,轻轻弯曲尤里的小腿。

“别碰它!”

尤里几乎立刻喊出声来——这太疼了,但又不仅仅是疼的缘故,下午在诊所沃尔法特教授也做过类似的动作,但现在不一样,他的右腿由于制动太久而几乎麻木,此时被维克托的那双手触碰着,仿佛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了数倍,心脏躁狂地鼓动着,让他只想马上逃开。

然而他试图抽回右腿的瞬间就被维克托死死地摁住了,男人皱着眉说道:“现在你的右腿还不能自主运动,别再弄伤自己。”

“别忘了我还有左腿!”

尤里条件反射地抬起完好的左脚踢他,但很快脚踝也落入了那家伙的手里,这回他的两条腿都动弹不得了。

尤里气喘吁吁地瞪着维克托,他突然意识到两人这样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不堪,这令他更不爽了,他沮丧地放弃了挣扎,垂下眼帘。

“你又捉弄我……”

小鬼的这句话竟带着无穷的委屈,维克托无奈叹气,耐着性子解释:“这可是沃尔法特教授和托马斯的吩咐哦,早期活动有助于防治粘连,我知道会很疼,但这都是为了你能更快恢复。”

他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小鬼头发,又说道:“我们都希望你能早日回归,所以我才要在这里啊,小尤里。”

尤里鼻子一酸,记忆力维克托已经很久没这样叫过他了。他别过了头不敢正视那双蓝色的眼睛,道理他都明白,可他却无法向面前的人坦白,自己在意的根本不是那点儿痛。

他没有拒绝维克托继续摆弄他的膝盖,尽管被动活动的过程痛苦又难熬,尤里也咬着牙拼命忍耐着,才短短几分钟,他身上的衣服就都湿透了,刘海黏糊糊地粘在汗湿的额头上,维克托见状停下动作,问道:“很疼?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了,”尤里努力调整着呼吸,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点儿,“继续吧。”

在维克托的帮助下他进行了两组被动活动,又尝试了一些恢复肌力的练习,但这才是手术后的第三天,维克托强硬制止了他想更进一步的打算,直接抱起小鬼送进了浴室。

 

37.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在沃尔法特和托马斯的带领下去了附近的康复中心,那里有更为完备的设施和专业的康复技师,尤里会在那儿待上一整天,维克托则得去附近寻找合适的冰场——毕竟他曾答应雅科夫,不会因为照顾尤里而影响自己的训练进度。

在康复中心尤里得到了一副全新的膝关节支具,沃尔法特教授亲自为他做了局部调整,保证他能感到安全与舒适。

“从今以后它就是你的铠甲了,尤里,”托马斯转动支具上的罗盘,调整到一个缓和的角度*,说道,“它能给你可靠的保护,但我希望将来你不会过分依赖它。”

队医说完又拿出了一副全新的拐杖,尤里对此欣喜若狂——让一个十六岁的小鬼总是乖乖待在轮椅里未免太过残忍,有了拐杖的帮助他就能去更多的地方了。

“教授,”尤里低头摆弄着他的新装备,又问道,“我需要多久才能回去滑冰?”

沃尔法特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于是无奈地笑笑:“即便一切顺利,也至少需要六个月,有些患者会需要更长的时间……”

“六个月就够了,”尤里打断了他,“到时候要来看我的比赛!教授!”

“前提是你得好好地配合治疗,尤拉奇卡,”托马斯哭笑不得地接话,“我明天就得回圣彼得堡了,你要乖乖听维恰的话,别给他添麻烦哦。”

听到那个名字,小鬼瞬间就萎靡了,嘀嘀咕咕地向托马斯控诉昨天夜里维克托有多么的蛮横和讨厌,自己又是多么不乐意和他单独相处。

队医和沃尔法特却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一个运动员遭遇了这样的变故,难免会阴沉压抑,敏感的青少年更是如此,尤里自从手术后就很少再多说话了,这让大家都担心坏了,可此时听着小鬼喋喋不休的抱怨,那些活力又重新回到了尤里的身上,如果雅科夫和莉莉娅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吧!

尤里开始试着在新拐杖和支具的帮助下用单脚走路,而同时维克托也发来了消息,他告诉托马斯在十公里之外的地方找到了合适的私家滑冰场,驱车往返还算方便。

这天慕尼黑依旧阳光灿烂,在走廊上来回移动的小家伙显得兴致勃勃,两位医生远远地望着这个热闹鲜活的身影,仿佛自己都变得年轻起来。

Tbc

 

 

 

*文中尤里使用的是可调节式膝关节支具,大概是图片这个样子的:

 @山茶花园后墙外  @Falling Down  @元  @万花谷吃瓜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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