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乔篇】on call 24h-与君同往05
※老叶立功了么么哒
※甜起来了真高兴
（五）
邱非站在这扇门前已经十分钟了。
幸好这是在工作日的中午，除了一位牵狗的老阿姨以外楼道里并没有其他人经过，否则路人也许都会对他行个注目礼，毕竟没有谁会闲得无聊在别人家门口傻站着。
外科的高材生此刻站得笔直，单手提着导师要求他转交给乔一帆的文件夹，另一手仍在尝试拨通对方的手机，他出来得匆忙没记下乔一帆的宅电，本想着用手机联系，却忘了有一种意外叫作“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不打招呼就登门未免过于唐突，可眼下的确是有任务要完成，何况从下夜班直到现在萦绕在邱非脑海里的画面，始终是抱着杯子缩在椅子里的乔一帆，尽管昨天分别时那人的情绪已经平稳许多，他仍旧希望自己可以做点什么——无论安慰抑或陪伴。
犹豫再三，邱非还是抬手按响了乔一帆家的门铃。
门铃响了几分钟还没见回应，他正疑惑对方是否不在家，想要打电话给自家老板汇报，房门却在这时从里面打开了。
“哪位——是你啊……”屋主人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松垮垮地露着半边肩膀，他半耷拉着眼皮，平日里柔顺的头发此刻显得乱糟糟的，甚至有一小撮不听话地翘在半空。
他似乎刚被从睡梦中被喊醒，连看客人一眼都显得不情不愿，总算还知道不能杵在门口，边揉着眼睛边侧身让人进屋。
邱非看着乔一帆整个人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内心觉得有趣极了，右手递过带来的材料，“叶老师让我转交给你，是优秀住院医师的申请表，明天截止，他让你填好后明天上班带去。”
“……哦，放桌上吧，”他并未伸手去接那个文件袋，却径直转身朝卧室里走去，嗓音里掺着一股子从被窝里带出来的慵懒，“稍等，我换衣服。”
没睡醒的乔一帆和平日大不相同，少了许多客套生疏的礼貌用语，还不太爱理人，说话间嘴唇微微嘟起着像是在不满，邱非却觉得这样反倒更加真实。
连这让人跌破眼镜的起床气，都意外地透着一丝可爱。
趁屋主人换衣服的当口，邱非在客厅里四下张望，他听说乔一帆的家人不在本地，因此住处是小巧的一室一厅，窗帘和沙发罩都是干净的米白色，其余家具是浅灰。这种色调本来容易显脏，但显然也被屋主打理得十分仔细——看着就像乔一帆本人一样舒服。
客厅的布置十分简单，除了沙发、茶几，就只有一个尺寸不小的液晶屏，靠窗的一半辟作书房，书桌上散放了几本重症医学的期刊杂志、指南一类的读物，摊开的几页上有细心的圈划和标注。
书桌一角有两个无机玻璃材质的相框，大的那个里头似乎是与家人的合影；当把视线移到小的那个上，邱非不禁皱了皱眉——画面里是穿着蓝黑学位袍的乔一帆，高英杰身着同样的装束站在他身侧，一只手亲昵地搭在死党的肩膀上。
他有些莫名的焦躁，可却不能否认照片上的笑容格外明亮鲜活，那天似乎阳光很好，隔着相框也让他感到两个人抑制不住的雀跃和喜乐。他微微闭上眼睛，织物清洗后的气味里混着些纸页上的油墨香，丝丝缕缕萦绕在周身，也和那人身上的清爽氛围如出一辙。
脑海里曾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猝不及防，甚至在瞬间就将之强行掩藏到不起眼的角落里，而在此时，这个念头却再一次如同出笼的飞鸟，挣脱束缚、直上云霄。
对每个人都谦逊有礼的乔一帆、深夜里咬着牙说再十分钟的乔一帆、带着起床气无视他的乔一帆，还有那个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室走廊里，目光坚定地告诉他自己做得到的乔一帆。
邱非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这位前辈无论以怎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都是那样让他心动。
“很羡慕？”冷不丁的，乔一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邱非慌忙睁开眼，视线依旧对焦在相框里姿势亲密的合影，“……是很羡慕。”
不止羡慕，还嫉妒恨。
说完话他转过身，只见屋主人换了浅灰色条纹的连帽衫，领口的拉链微微松开一些，头发也服帖了不少。他两手各拿着个杯子，眼神柔和而清澈，又是乔医生的惯有模式，对比几分钟前那一小片裸露的白皙肩膀和秀气的锁骨，邱非不禁觉得有点遗憾。
乔一帆显然并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十分自然地接过话题，“你明年毕业吧？马上就不羡慕了，”说着把一只杯子递给邱非，“喝点水吧，刚才……起来有点低血糖，不好意思啊。”
他直到洗完脸才彻底清醒，想起自己方才无意识的怠慢了邱非，难免觉得抱歉和尴尬。
邱非不在意地笑笑说没事，又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夹递过去，“我老板说，这个奖项很有价值，要好好准备。”
乔一帆这回用了双手接过，“谢谢，让叶主任费心了，还麻烦你特地跑一次。”
“没什么，反正现在脱产写论文了，时间上比较自由。”
“诶？你不是还在外科吗？”他明明记得第一次见邱非的时候，对方还穿着外科手术室专有的绿色洗手衣。
邱非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一会才缓缓答道，“老板和苏医生去了急诊，我也不想继续呆着，索性实习结束就申请脱产了。”
乔一帆对外科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也隐约知道叶修和手下几个主治的关系不太融洽，研究生本就人微言轻，何况邱非又是叶修的学生，导师出了事被下放到急诊，学生遭受排挤也是可以预料的。
想到这里，乔一帆内心有些苦恼，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到邱非，眼前的人虽然比他小一届，可是却显得少年老成，在急重症病人面前少有的镇定自若，行事风格也始终比同龄人要更加淡定沉稳，甚至于比他还要老练。
可是这样的人未必不会有委屈郁闷，也并非真的不在乎变故和离别，在那些无力改变的境遇面前，也许他也渴求着有人能够给予些许安抚和助力。
视线扫过客厅里的液晶屏，乔一帆突然灵光一现，他转头对着邱非问道，“对了，你要不要玩游戏？”
说着他拉开液晶屏下方的矮柜，取出其中的X-Box和游戏手柄，笑嘻嘻地把其中一个塞到邱非手上，“以前除了英杰没人陪我玩的，现在我俩上班时间都错开了，一个人玩怪寂寞的。”
自从昨天在更衣室听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手机铃，他就想着也许某天可以对战一次，没想到那么现成的机会就在眼前，乔一帆有些兴奋，眼睛里头亮亮的满是期待。
邱非研究着手上的手柄，也是跃跃欲试，“你是说GOS[1]？我一直都是用PSP，倒是没试过这个……”
“那就更应该试试了！”大一届的人此刻一点也没有前辈的样子，动作熟练地接线开机启动程序，不一会儿就客厅里就响起了两人都无比熟悉的BGM。
邱非试了教学模式，几分钟后就基本适应了手柄的操控，乔一帆一边惊讶于他的学习能力，一面心满意足地开到对战模式，两人各自找了舒适的位置坐下，进入游戏后便不再说话，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自己的主视角。
启动、过弯、加速、超车，邱非尽管适应良好，还是在细小的操作上出现了失误，第一回合是乔一帆的车子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哎，还是没破纪录。”可他似乎还不太满意，对着屏幕小小地叹了口气，邱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最高记录的署名是一个大写的“G”。
“一直都是英杰玩得比较好，我好像什么都比不过他，读书也是、游戏也是，大概这就是天赋的差距吧？”乔一帆自嘲地笑笑，言语里却透露出些微的沮丧。
“那可不一定，再试试。”好胜心仿佛是在瞬间被点燃，邱非也不知道自己的执着来自哪里，可心里就是存了莫名的执念，非得达到目的才能让自己满意了。
【Congratulation！】
【New Record！】
【Enter your name：___】
当邱非的亮橙色车身冲过终线，游戏画面里终于如愿以偿地了出现这几行字，而他们已经苦战了整整一个下午，总共20余个回合了。
“结果也没赢过你嘛。”乔一帆笑着小声吐槽，尽管最高纪录从高英杰换成了邱非，还是没他什么事，不过这个心无旁骛沉浸在游戏里的下午，倒是特别过瘾和畅快。
“一样的，”邱非这三个字说得没头没尾，随后操纵手柄在横线上打上一个大写的“Q”，面对乔一帆疑惑的眼神，才解释道，“首字母是一样的。”
也许是玩游戏的时候过于投入和兴奋，邱非的面颊微微发红着，鼻尖上有些细密的汗，平时不怎么将感情溢于言表的人此时却笑得无比得意，像个抢到了糖果的孩子。
乔一帆惊讶于他此时流露的幼稚，脸上却也挂着笑，他不知道为何此刻自己会没来由地高兴，也许是下午的太阳太好，透过窗帘晒得他整个人都舒适而餍足，这个人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却仿佛熟识多年的好友，让人愿意和他共享自己的珍爱之物。
“那就当作是乔一帆的Q吧。”他说道。
Tbc
注1：Glory ofSpeed，急速荣耀，此处为作者瞎掰的赛车游戏名称，如有雷同纯属rp^^
说实在的真想在这里就推倒小乔啪啪啪啪然后HE！
（做梦）
这一篇大概结尾就是告白剧情。然后就没有了！
啊啊对惹必须补充一下，我很喜欢小高啦，个人也反对在cp文里炮灰其他角色，所以这文里小高是死党，纯属躺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