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on call 24h-恋爱魔法04
※说好的请假分分钟自己打脸，腰不行了周末真的不能再写啦。
※情人节快乐，撒点小糖
（四）
风平浪静了几天后，八卦圈又被柳非带来的消息激起了千层浪花。
“真的吗柳非姐？”戴妍琦咽下最后一口荠菜鲜肉馄饨，擦了擦嘴问道。
柳非已经吃完有一会了，正在刷手机淘宝，“千真万确！我亲眼看着主任拆的快递！前天还见他跟老邓打听年轻女孩子喜欢什么款式颜色呢，”说罢她刷开一个界面把手机摊在众人面前，“喏，你们看，那么粉嫩的颜色，总不会是买给楚主任的吧？”
几个脑袋立即凑到屏幕前面，“哇塞！还是小日本的新款，不便宜啊，王主任出手可真大方。”
柳非摆出一脸“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夸张地叹了口气，“唉！我还以为领导和楚主任能成呢，谁知道他喜欢上个年轻姑娘！”
“真看不出来！我们主任那么好，到底哪里不入他的眼了？”舒可欣心疼着自家主任，第一个跳出来打抱不平。
她姐姐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太不识货，差评！我得赶紧告诉主任，千万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哎哎，我还在呢，别这么说我家领导，”柳非虽然也不太理解王杰希的做法，到底还是护了回短，“连那小姑娘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还不能轻易下结论，而且——你们看！”
她指了指领餐窗口的方向，临近饭点结束，窗口门可罗雀，离她们最远的窗口前站着两个人，正是楚云秀和王杰希。
楚云秀背对着他们看不出表情，也听不清对话的内容，王杰希脸上却却难得挂着惬意的笑，儿科向来规矩众多，王杰希在下级和学生面前总是很严肃，纵然连柳非都很少见到这样轻松的笑容。
“说不定还有内幕呢，沐沐姐不在咱们也不知道楚主任的情况，还是再观察随访几天吧！”
八卦时间结束前，戴妍琦如是总结道。
王杰希这天心情甚好，之前和王颖的沟通很顺利，小姑娘答应他好好配合治疗，昨天能进一点流质了，复查的肝酶也有所好转，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为了跟这孩子套近乎，他也算是费尽心思，还特意咨询了唯一有大一点的闺女的副主任邓复生，买了小礼物去打算这天下了班去探望。
上某宝网页的时候在同一家店内看到个小玩意，王杰希不假思索就顺手一道买了，直到今天拆了包裹被柳非问起，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在给另一个人准备礼物。
面前的桌面上摆着要给王颖的礼物，边上是个小礼物盒，他把盒子打开，里头静静躺着一枚紫水晶挂饰。
太唐突了。
他把盒子塞进办公桌一角，正要往急诊过去，就接到了叶修发来的消息。
王颖告病危了。
王杰希匆匆赶到监护室，来得不巧，叶修前脚刚被手术室喊去救场，前来接待的却是他曾经的学生——乔一帆。
年轻的住院医仍旧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王老师，王杰希点点头，“怎么回事，前几天不还挺平稳的吗？”
乔一帆递过王颖的病历夹，“早上是好好的，还吃了两口粥，下午不知怎么的，似乎是一口痰卡住了咳了一阵，她肺部条件不好，差点憋过去，”他说着指指抢救记录上的数据，“氧和跌到七十多，吸着氧也没缓过来，叶前辈让上了无创。【1】”
看到王杰希皱紧眉头的紧张神色，乔一帆又接着说道，“不过刚才已经平稳下来，复查了动脉血气，电解质和氧分压都还挺好，过两天缓缓应该就能撤机了，您别担心。”
王杰希还是头一回被这个学生劝慰，觉得有些新鲜，目光从病历移到乔一帆身上，这小男生跟变了个人似的，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比原来匀称不少，连那记忆里总是唯唯诺诺的眼神都自信从容了不少，颈间的听诊器倒是保持了儿科的传统——出于服务对象的特殊性，儿科医生会习惯在身上准备一些吸引孩子目光的小东西，大部分人会选择在听诊器上挂个吊坠，就像他自己的巫师娃娃和高英杰的小扫把，而乔一帆的听诊器则是拴着个橙色的赛车挂饰。
叶修曾说他没要乔一帆是儿科的损失，如今看来，乔一帆的确没有令他失望。
“一帆。”
“嗯？王老师还有事？”
“在急诊待得习惯么？”
乔一帆似是被这个问题稳住了，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绽开一个柔和的笑容。
“嗯！我学到很多东西，急诊很有趣！”
王杰希难得温和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那就好，”随即想到了别的事，“王颖的事情，有没有告诉楚主任？”
“叶前辈吩咐我打电话去消化科，不过是她手底下的住院接的电话，说是医学会组织了医疗事故鉴定，下午到中心医院去看材料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需要再联系她看看嘛？”乔一帆知道楚云秀也很关心这小姑娘，便开口建议道。
“不用了，我自己告诉她。”
“咦？王老师和楚主任很熟悉？”乔一帆觉得纳闷，他在儿科的时候没听说这俩人关系好啊。
“咳——还可以。”
叶修这家伙，把年轻人教得那么八卦干嘛？！
“那您要不去看看病人吧，我抢救室里还有几个报告要看，先走了。”
乔一帆辞别后，王杰希走到王颖的床边。
小姑娘带着加压面罩，人倒是还醒着，正配合着机器调整呼吸步骤，脸色白得吓人，精神倒是还好，看到王杰希她嘴唇动了动，面罩里笼上一层白白的雾气。
呼吸机的声音很大，王杰希却看清楚了那口型。
杰西卡。
“杰西卡”是王颖给他起的外号，自从看了他胸牌上的名字，小姑娘就再也不肯好好地喊他王医生了。
“别说话，用这个。”王杰希拿出要送给王颖的东西——一个浅粉色皮面笔记本，还有一支配套的水笔，做工精良，价格不菲。
王颖不解地眨眨眼。
“你爸说你喜欢收集本子，这本来就是要送你的，倒是派上用场。”
小姑娘似乎很高兴，接过去打开，写下一行字后摊开给他看。
[楚姐姐呢？]
楚云秀曾说这是不打不相识，误会解开之后倒是和王颖格外投缘，下班跑监护室比他还勤快，到底也是从小女生过来的人，跟小姑娘共同话题也多，不知不觉两人变得十分要好，让急诊科的人、包括王杰希都大跌眼镜。
“她有点事，晚些来看你。”
王颖低头刷刷地又写了一句，隔着面罩露出一个费力的笑。
[你送礼物给我，不怕她吃醋？]
儿科主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时候孩子总是敏锐得可怕。
“小姑娘家家的，你懂什么。”
[女生的心思我可比你明白，杰西卡一点都不坦白。]
王杰希还没说话，床上小姑娘又咳嗽几声，似乎很难受，闭着眼睛深吸几口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随后写下的问题只有四个字。
[我会死吗？]
男人沉默了许久，缓缓反问道，“你害怕吗？”
王颖想了想，又埋头写了几句，这个句子很长，她写得极慢，累了得停下歇一歇才能继续写。
[有点怕，不过老爸估计比我更怕，虽然我老跟他闹，不过他现在一定很担心，我要是死了，他也会伤心死的，所以还是想活久一点。]
小姑娘给王杰希看完这句，没等他回答又埋头写了一句。
[你和楚姐姐都会陪着我的，对吧？]
“我们都会陪着你，你累了，睡一会吧。”王杰希摸摸她的头，这孩子脾气古怪，有时又成熟懂事得惊人。
王颖又笑了，这个动作过于勉强，她喘了片刻才缓过来，又慢慢写了一行字。
[你喜欢楚姐姐吗？]
王杰希哑然失笑，伸手给她盖好被子，“不该问的别问。”
小姑娘苍白细瘦的手指覆在精致的笔记本上，却是早已沉沉睡去。
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是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王杰希站起转身，目光迎向风尘仆仆赶来的楚云秀，他指指睡着的王颖示意对方噤声，两人并肩来到走廊上。
“我刚想给你电话，你都知道了？”
“叶师兄让沐沐联系的我，刚打车过来，小颖还好吧？”似乎跑得急了，楚云秀的长卷发有点凌乱，满目皆是焦急与担忧。
“上了无创，精神还好，刚睡。市里的事情都忙完了？”
美女主任这才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个鉴定会要下周才开，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刚才路上堵了会儿，急死我了。”
王杰希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楚医生一起吃个晚饭吧？刚好昨天家里又寄了几个香包，在我车里，回头送你一些。”
楚云秀正好没什么安排，于是点头应允，先行回自己办公室去拿东西了。
离开急诊前王杰希又朝监护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王颖这个人精，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Tbc
【注1】无创：这边指无创正压通气，唔，就是在普通吸氧方式无法维持正常氧供的情况下，可以采取的一种措施，通过特殊的密封面罩或鼻塞装置与呼吸机连接，起到改善供养目的。这个过程患者是清醒的，并且能一定程度地配合机器。
无创通气再无法维持的情况就只能选择气管插管连接呼吸机了。
这一章叫做“加油吧杰西卡！”（shenmegui）
@豆花糕 @酸梅貘 @看门大爷 @黑翼之巢 @奶油花 @药不能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