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柔】on call 24h-星夜情歌07end
※发完去上中班，也~
※最近留言蛮多的，特别开心，这篇是我热度最低的文了吧，不过写的非常愉快！
（七）
七点整。
急诊科刚从一阵忙乱里缓过来，一群人赶着空躲在休息室吃晚饭，叶修这晚也在，他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作势要点，边上神外的小老总一把给他拍了。
“胃病才刚好，不许作死。”
“啧，沐橙你看看，哥过得这叫一个水深火热……”
“得了吧，你这就是嘚瑟！”苏沐橙瞪他一眼，随后突然想起什么，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杜明搞定没有。”
“你这又是通风报信又是搬救兵的，上上下下都惊动了，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关心他俩的事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叶修问。
“心仪的姑娘就为了家族利益，要被迫嫁给不喜欢的人，真命天子从天而降，手牵手奔向无人的大街……这可是最经典的偶像剧情！谁不喜欢？”
苏沐橙作少女捧心状，叶修哭笑不得，真想让她的追求者们看看传说中医院的第一美人现在神经兮兮的样子。
“跟你开玩笑呢，我是那么幼稚的人么？”美女主治一下又恢复正常，说道，“柔柔嘴上不说，可摆明了不喜欢那个陆昕建嘛，人家这下搬来父母压阵，我也总得想法子帮她一把。”
杜明这个人说不上多么拔尖优秀，但遇上唐柔的事情从来都是毫不含糊、事事上心，虽然最终的选择权仍在唐柔自己手上，可苏沐橙、乃至周泽楷他们都觉得这样的人值得拥有一个机会。
至于抓不抓得住，那是杜明自己的事情，偶像剧情再怎么感人也好，终究是要照进现实的。
此时此刻，杜明在豪华气派的包厢里来来回回地走，不时贴墙附耳屏息偷听，可隔音太好根本听不清隔壁的动静。
他很紧张。
上一次这么坐立不安还是工作后第一天进产房的时候，临产的产妇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甲掐进肉里，他还在观摩学习的阶段，不懂得安慰指导，耳边嗡嗡的，连带教说话都听不清楚。
产妇叫一声，心脏就跟着抽动两下，他觉得自己简直比孩子他爹还要紧张。
而直到今日他才觉得自己低估了孩子他爹的紧张程度——原来看不见听不见的时候，想象中的场面更令人焦心。
装作路过巧遇？扮成服务生？或者直接破门而入？无论哪一条他都觉得是在扯淡，又不是拍电视剧，他也不是有变声器的死神小学生，哪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可总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先出去探探情况？
他的手刚搭上门把，外头走廊里就传来一个半熟悉的声音，是那个陆昕建，脚步里混着高跟鞋的声音，会是唐柔么？
杜明连忙把门打开一条缝，整个人贴在门板上，屏住呼吸。
平心而论那人的声音还挺好听，温和又有磁性，此时却透着一些焦急。
“柔柔你走慢点，怎么外套也不拿，外头冷！”陆昕建拉住唐柔，后者用力甩了几下没挣开，只得放慢脚步停下来。
唐柔没出声，男人又接着说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这事咱们先放一边，可我爸妈也是好意，不就是怕你太累么？你想啊，那急诊室又脏又臭的，还那么多乱七八糟来路不明的人，多可怕？下次在遇到那些吸毒的怎么办，谁知道他们身上有什么病啊？”
“陆大哥，急诊是我自己选的，没人强迫我。”
“我知道，可你不就是为了赌气证明给那个叶主任看么？现在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还有什么好执着的？”
“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你有觉悟为医疗事业献身嘛！也不是逼你离开医院，不过是换个岗位，病理科多好，每天按时上下班，也不用接触病人很安全，爸妈都帮你打点好了，你就听一句劝，急诊翻班这作息不定的，对皮肤也不好是吧？而且以后总得成家照顾孩子……”
“陆——”
唐柔还想反驳，身侧的门却突然开了，一个人影破门而出。
按照偶像剧的剧情，真命天子这会儿该从天而降，不过杜明却是脚底一滑，生生从门里跌出来扑倒在他们脚边。
并且，还没形象地嗷了一嗓子。
幸好地毯柔软，他没摔出什么实质性损伤，杜明龇牙咧嘴站地起身，目光却越过唐柔，直直望向她身后的陆昕建。
然后他给了那家伙一拳，毫不含糊地，照脸揍。
陆昕建虽然个子高，到底是读书人，这一拳猝不及防，竟被揍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满脸的难以置信。包厢外的服务员连忙上去拉住杜明，就连包厢里的陆家父母和唐柔父母也被惊动了，纷纷走出来，见到走廊上的场面也都大吃一惊。
“柔柔！这是谁啊！”说话的中年女性衣着得体，白金项链上镶着一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
“陆伯母，是我朋友。”唐柔急忙解释，又示意服务员放开杜明。
“年轻人好好说话，动什么手？”
这回开口的人气场十足，杜明顺着声音望去，却看见男人的眉眼和唐柔有几分相似——是唐柔的父亲？
“抱歉，是我冲动了，”他伸手扶起陆昕建，目光却不甘示弱地继续瞪着对方，“但这一拳是替小唐揍的。”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为她好，可你明白她心里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也许当初做选择的时候，她是出于不甘心……也很幼稚，”他看一眼唐柔，又转向陆昕建“你来过急诊室，只觉得很脏很乱忙得像狗是吧？”
陆昕建点了一下头，不明所以。
“可你一定没见过小唐每一次抢救成功、每一次处理完棘手病例时的样子，只有现在这份职业能带给她这样的满足与喜悦。”
杜明说着，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深夜的画面，有时他在旁围观，有时只是路过，唐柔并非喜欢情绪外露的类型，然而在那些生死一线的时刻，她眼中的执着与神采实在耀眼得让人无法忽略，也无法不被吸引。
“小唐也许还不是急诊科最优秀的医生，可我真心希望她能这样开心地干下去，而你，”杜明笑了一声，“如果你连这样的唐柔都不懂得欣赏的话，那真是太遗憾，也太可怜了！”
杜明这辈子大概都没说过这样大段大段慷慨激昂的话，他涨红了脸，脑袋哄哄地发热，后面发生的事情也记不太清，直到被外头寒风一吹才彻底清醒过来。
卧槽，刚才我都做了什么？！当着唐柔父母的面，不但打了人，还大放厥词，最后就拽着唐柔直接跑出来，连声再见都没说。
完了，形象尽毁，彻底完了。
他再慌慌张张地看唐柔，幸好陆昕建先前拿了外套给她，才不至于穿着连衣裙就跑出来跟着挨冻，后者倒是挺平静的，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若有所思地看着路边的一个店招牌。
半晌，她轻笑一声，转过头来。
这天唐柔化了妆，本来就好看的五官更亮丽了，一双眼睛在夜里像星星似的。
“不用太担心我父母，他们都是很好说话的人，也别担心我，其实就算你今天不出现，我也是打算好正式摊牌的——虽说陆伯母会挺遗憾，但还不至于逼婚那么封建。”
“啊？”杜明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这么说，他一晚上都在白忙活？
不但白忙，还丢了人，丢大了人。
他挫败极了，沮丧地低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
不过？
“不过谢谢你，”唐柔说道，声音很是轻快愉悦，“第一次有人当着面肯定我的工作，我很高兴，就权当表扬收下了，还有——”
还有？
杜明抬起头，对方面上仍旧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可以期待吗，他应该期待吗？
“跟长辈吃东西挺累的，我还没吃饱呢，刚才走得急，钱包也没带出来，我记得那个美食街就在附近，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招待我一顿宵夜吗？”
“啊？”
杜明愣住了，吴启总说他“想太多”，可任他有一千一万个“想太多”，也不会想到这个向来干净利落的姑娘，会有坐在油腻腻的店铺里吃宵夜的这一天。
并且还是同他一起。
“不乐意？”唐柔内心偷笑，也太僵硬了吧。
微张的嘴唇又僵硬了几秒，随后咧开大大的弧度。
“当、当然乐意！”
现在是夜里九点，他们并肩走在霓虹闪烁的街头，小吃街还很热闹，每家店铺都亮着灯光招牌，热闹如白昼。
杜明抬头看一眼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法望见。
可谁又能说，星辰不是正在眼前？
END
这样一个结尾是纠结了很久，也和人商量很久想好的，其实到这个时间点仍旧不能算成功，毕竟感动不是感情。
但是小明这样的人，值得柔柔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有机会去展现他的好。
所以继续加油吧！
我们下一篇莫橙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