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喻】on call 24h-午夜拼图02
※没有王喻没有王喻没有王喻（重说三）最后zzs的大眼的台词是【我是直男你们这些基佬不要拉我下水！】
※然而作为假想敌大眼真是太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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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腹穿【1】包有两层，先徒手打开第一层，然后戴无菌手套打开第二层，操作之前一定要检查器械的密闭性……”
消化科的操作室不大，检查床和桌子占了三分之一地方，那个研究生连同两个实习生进去之后就没剩多少空间，黄少天跃跃欲试要操作，研究生就站在边上口述指导。
喻文州手里抱着患者的chart，贴墙站着观摩。
黄少天拆开无菌手套，刷刷两下戴上，乳胶手套的边缘被拉伸至半透明，随后手一松，“啪”一声箍在白大褂的袖口外头，那架势干净利落，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错啊？自己练过？”研究生问道。
“小意思！接下来干嘛？我拆开无菌包了！”黄少天扬眉，取出包里的腹穿针，拿到跟前仔细端详。
“抽利多卡因，准备局麻，小喻，去帮病人摆体位，然后消一下毒。”
自己第一次操作就让年级第一当助手，黄少天内心闪过一丝得意。
患者是一位六十二岁的男性，本次是由于不明原因的腹腔积液前来就诊，腹水量很大，腹部胀大如同怀胎十月的孕妇，行动十分不便，喻文州走过去帮他摆好姿势，一边还温声细语地叮嘱注意事项。
“如果过程中有哪里不舒服，请你示意一下，我们会立刻停止。”
“快点快点，就等你一个，赶快消毒！”黄少天等得不耐烦，伸脚踢踢他。
喻文州冲他点一下头，拿过用具仔细将穿刺点周围擦净，淡红的药水在患者腹部画出一个个工整的同心圆。
他刚离开操作区，黄少天的洞巾【2】就迫不及待地罩上去了，小巧的注射器针尖斜斜一刺，局麻药在皮下鼓起一个小包。
“逐层麻醉，回抽有液体的时候就不要再推活塞了，然后把腹穿针末端夹闭，再穿刺。”
黄少天依言照做，他第一次在真人身上操作，动作却轻巧稳定，喻文州看在眼里，内心有些羡慕，他固然将腹穿的操作要点熟记于心，可真要付诸于实践，也许并不会那么流畅。
微黄的腹腔积液缓缓流出，正巧外头有人在叫研究生的名字，他见黄少天做得稔熟老练，于是嘱咐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首次放腹水不能太大量，喻文州见差不多了，提醒黄少天准备拔针，自己去准备胶布收尾，才转过身没多久，就听黄少天在身后冷不丁地“靠！”了一声。
黄少天“靠”完了却有点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盯着指尖一点殷红——他拔针时不小心被针尖划伤了手指，这会倒不知道该先处理伤口，还是先安顿患者。
喻文州声音不温不火，“你应该先把手套摘了，挤掉远端血，再用流动水冲洗。”
尽管被这家伙教导着做事很不爽，黄少天也知道他说的做法是靠谱的，他去洗手的当口，喻文州接过剩余的收尾工作，消毒穿刺点、贴上纱布，最后又为患者测量了血压，让门外等候的家属进来送回床边。
等一切收拾妥当，黄少天甩着洗完的手回来，“搞定了？”
“嗯，你没事吧？”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手指破了吗？早就不流血了，就算流血也没关系啦，男子汉大丈夫，哪有没几个伤疤的！”
“针刺伤也是职业暴露，可大可小的，万一这个人有艾滋、梅毒或者乙肝——哎呀！”
喻文州话说一半突然顿住，匆匆捞过chart翻阅，随后神情变得紧张，“他真的有乙肝！”
黄少天从来都争强好胜，凡事想抢第一，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上临床的第一天，自己别的啥都没干，倒是抢在所有人前头把职业暴露应急流程给体验了一把。
去肝炎门诊挂号，开药，打免疫蛋白，随后填了一大堆传报表格，登记备案，幸好那人之前用血制品前查过艾滋梅毒都是阴性，否则更是后患无穷。
顶着大太阳，他从医院的这个角跑到那个角，逐个办公室去走流程，热得一身汗，每一缕发梢都滴着水，他拿到球蛋白后也懒得再去注射室，直接带回休息室让喻文州给他扎。
优等生倒是不含糊，示意他抱着椅背趴好，黄少天知道这针得肌注，打在屁股蛋上，本想唧唧歪歪，又觉得没意思，翻了个白眼自己把裤子拉下去，臀部对着喻文州。
“我说你会不会肌注？不会就说啊我去找护士姐姐帮忙，你选的位置对吗？别扎到我坐骨神经你知道——卧槽！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就扎啊？！”
喻文州给他一个棉球，黄少天一把夺过去，又回头狠狠瞪一眼对方。
“我这么倒霉，你是不是很爽，心里是不是想着‘看，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这回吃苦头了吧！’你要是想笑就尽管笑，大可不必憋着！”
喻文州本来还挺严肃，看他捂着屁股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条被激怒的小狗，倒真忍不住笑了一下。
“靠！让你笑还真笑！是不是看我不爽很久了？”
见他面露愠色，喻文州敛去笑容，“我刚才查过，这人虽然有过乙肝，但病毒扩增是阴性，未必有传染性，不过保险起见，如果你抗体阴性还是得去补疫苗。”
“怎么那么麻烦！”
“要是不慎传染到，不是更麻烦？”
聊了一会黄少天的屁股不再觉得疼了，两人一起回到办公室去把没写完的病程录补全，研究生学长回来听说了这事，直夸喻文州处理得当，为此黄少天又不爽许久。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二人回到宿舍的时候都过了饭点，黄少天筋疲力尽，洗完澡就早早上了床，而此时郑轩竟还没回来。喻文州拿出手机，一个小时前收到一条短信，他关了铃声没看到，是在外科轮转的郑轩发来的。
[压力山大！第一天就连台刀！不用等我吃饭，估计得开到半夜= =]
黄少天这一觉睡得深沉，再醒来一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下面传来隐约的水声，想也知道是优等生又在泡脚。
他没吃晚饭，这会正饿得厉害，正打算下床去找吃的，喻文州却转过头，说道，“你睡得熟就没叫你，给你留了晚饭，将就吃一点？”
黄少天饿疯了也不跟他客气，洗了把脸坐到桌前开吃，喻文州手里捧着一叠A4纸资料在看，像是什么书籍的影印本。
“你在看什么？”
黄少天边说边把炒饭里的胡萝卜一粒粒挑到外面，下筷动作堪称快、狠、准。
不等喻文州回答，宿舍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二人齐齐望向门口。
是郑轩回来没带钥匙？
喻文州试图起身开门，黄少天抢先一步站起来，“你就老实坐着吧，”说着人已经窜到门口，“郑轩你行不行出门都不记得带钥——”
他顿住了，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郑轩。
个子挺高的一个人，五官挺拔，却生了一对很明显的大小眼，手里抱着一本砖头似的书。
“喻文州在吗？”
黄少天把人让进屋里，指指喻文州的方向，“有人找你！”
来人客气地点点头，径直走到喻文州边上，将手里的书递给他，“你要借的书我带来了。”
“谢谢，麻烦学长了。”
黄少天凑上去看，是一本很经典的解剖学图谱，前阵子听优等生提过，最近正好卖断货了，很难买到。
“其实也不用借，我有个高中同学在出版社工作，如果你需要，托他关系可以直接买到海外原版。”
喻文州微微一笑，“谢谢。”
他们又聊了一会，几乎都是学术问题，黄少天嚼着炒饭，有一句每一句地听着，百无聊赖间突然觉得嘴里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靠！一不留神吃到胡萝卜了！
Tbc
【腹穿】腹腔穿刺，对于有腹腔积液的疾病进行积液抽取的一种操作，也可以用于大量腹水的病人放腹水减轻腹内压力。
【洞巾】做穿刺操作时候用的一块方形布巾，用的时候盖在病患身上遮住污染部位，正中有一个圆形的孔洞，留出消毒后的穿刺部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