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I/奥尤】这名猎人捡到了天鹅04

前文:01 02 03

※和老维的回忆,不管效果怎样我没有当成爱情来写。

(八)

“那么,假如诅咒无法解除,你就永远不能变回人类了?”奥塔别克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上了敬语。

“王子殿下。”

“别那样叫我!”金发少年似乎对这个称谓很不满意,瞪了猎人一眼,“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尤里·普利赛提的故事并没有那么长,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企图篡夺王权的贵族买通了黑巫师,对国王唯一的继承人施以诅咒,令他变成不能说话的天鹅,再找一个模样类似的代替品——待国王死去,便能顺理成章地控制这个美丽的傀儡,没有人会知道正真的王子早就痛苦地死去了。

然而他们漏算了一点,小王子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软弱可欺。经过一番殊死的搏斗,尽管一只翅膀几乎被斩断,王子化作的天鹅依旧顽强地越过了雪山,并落到了冰封的湖面之上,然后被一位猎人误打误撞地捡回了家。

在诉说自己的遭遇时,小王子显得轻描淡写,可对于宫廷生活的抱怨倒是占据了大半的篇幅:虽然慈祥、但国务繁忙很少能说上话的国王;总爱对着他窃窃私语的宫女;啰嗦死板的宫廷教师和他成天都不高兴的妻子;金碧辉煌却永远不为他打开的宫殿大门……

“你知道雅科夫有多小气吗?我只不过是练习魔法的时候烧了他几根胡子而已!他居然去和爷爷告状,罚我一个星期不许去塔楼看星星!”

说着说着,小鬼白皙的脸都涨成了粉红色,他身上穿着奥塔别克刚找出来的少年时期的衣服,虽然长度合适,却宽大了许多,衣袖里露出两条纤细的胳膊,随着他拔高的语调用力挥动着。

这模样实在是很有趣,奥塔别克前一刻还沉浸在同情和心疼里,下一分钟又很快被他气呼呼的小脸给逗笑了,他倒是十分乐意听尤里继续抱怨下去,不过小鬼说到起劲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

 

奥塔别克扔了一条毛毯给尤里,又起身去往燃尽的炉火里添加一些木柴,松枝重新燃烧起来,噼噼啪啪地冒着火星。在尤里漫长的叙述里,窗外的天早就黑透了,冬夜的北风刮得愈加猛烈,隔着玻璃呜呜作响。

屋子里重新暖和起来,少年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剩余的牛奶。

有一件事尤里没有告诉奥塔别克,那个该死的诅咒还有一个附加后果——如果他无法在十六岁生日之前变回人类,那么王宫和穆塔尼雪山的春天就永远不会降临。

而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那个冒牌货会取代他的位置,站在城楼上接受人们的拥护与爱戴,而他却只能被困在这个村子里,当一只只会嘎嘎乱叫的天鹅。

 

“要怎么做才能解除诅咒?”

奥塔别克从壁炉那里回到他身边,顺手收走了尤里手里的黄铜杯子,又塞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少年对着苹果研究半天——他从来没吃过这样一整个的苹果,不知道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过了很久,他才说道:“不可能的……没有办法……”

“办不到?还是没办法?”

“办不到的。”

解除诅咒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王子所爱之人的亲吻,可是——

尤里低下了头,将脸埋进自己手臂,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发出的声音沉闷又沮丧。

“那个家伙不可能会吻我。”

 

(九)

“那家伙?”奥塔别克很快抓住了重点,“他是谁?”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伟大的白魔法师,我的魔法课教师……以及,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少年抬起头,带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说完他重新拿起手里那个苹果,用力地啃了一大口——

“呜哇!!!!好酸!!!!”

维克托?

奥塔别克依稀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皱着眉努力回想着——对了,将尤里从湖边带回家的那个晚上,小鬼曾在昏迷当中不停地重复着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原来,就是这个“维克托”。

似乎提起这个人就会令尤里生气,他噘着嘴,一言不发地坐到了窗边,瞪着半空惨白的月亮。

奥塔别克没再多嘴,他削好了第二个苹果,适时地塞到了尤里手中。

少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甜美芬芳的气味立刻溢满了口腔,他满意地将果肉吞下去,叹了口气。

“好吧,”看在苹果很甜的份上,“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十)

宫廷法师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是在小王子十岁的时候出现在王宫的,当国王牵着他的小手将他领到银发的男人面前,尤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下午好,小尤里,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魔法课老师了哦!”男人揉了揉他的一头金发,笑着说道,“你可以叫我维克托。”

这个男人没有和其他宫廷教室一样尊称他为王子殿下,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那对蓝宝石般的眼睛优雅而神秘,含着浅浅的笑意,尤里不由自主地被这双眼睛所吸引,用力地点点头:

“嗯!维克托!”

维克托的任务是教授给王子简单的魔法——尽管尤里认为这太大材小用了些,但国王坚持认为小王子只需要掌握足够防身的技巧,不用学得太多,于是授课的内容被限制在防御和治疗上,多余的时间被维克托用来教他跳舞,除此之外,他花了许多个晚上给金发的小王子讲述城堡外面的世界。

 

由于天生蕴含着召唤春天、使万物复苏的魔力,国王用各种办法将唯一的王子严密地保护了起来,因此尤里自出生之日起,就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堡,城堡外的世界对于他而言,只存在于那些古老的书籍和睡前故事里。

维克托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他时常悄悄离开皇宫,又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候回来,回来时总会带一件礼物给尤里:有时是一片被海水打磨过的玻璃,有时是几根华丽的羽毛,有时是一根柔嫩的树枝……维克托送他这些东西的时候总捎带着一个精彩的故事,总能逗得坏脾气的小王子哈哈大笑。

那根树枝被细心地栽种在城堡的花园里,渐渐长成了一株漂亮的山茶,剩下的东西被小王子珍藏在他的宝物盒里,与父母的遗物放在一起。

对那时候的尤里而言,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就意味着他从未亲眼目睹的森林、天空和海洋。

 

(十一)

“那么,这个维克托现在在哪儿?”尤里结束回忆后,奥塔别克问道。

少年的眼睛黯淡了下去:“那个混蛋……早就离开城堡了!”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是在一个月前离开的,仿佛是冥冥之中的直觉,那个晚上尤里突然从熟睡中惊醒,他迷迷糊糊看地银发的男人站在他的卧室门口,从容地行了个礼,随后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那个动作是将要远行的臣子对君主的礼仪,尤里猛地跳起来,跟着跑出去时连鞋都忘了穿,终于在花园一角的侧门口追上了维克托。

男人回过头,小王子身上只有单薄的丝质睡衣,双脚冻得通红,他轻轻地皱眉,说道:

“请回去吧,你这样会着凉的,王子殿下。”

恭敬疏离的称呼令尤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泪几乎就快掉下来了。

“为什么要走!”他大声地质问。

维克托终于蹲下去,像往常一样揉他的金发,“尤里,等你长大就会明白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带我一起走吧!”

男人笑起来,“那可怎么行,没有了我们的小王子,春天可怎么办呢?”

做了小王子五年的老师,维克托总是能找到尤里无法拒绝的理由。

 

“那个混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少年咬牙切齿地说完,手里的苹果早就被他啃得乱七八糟的了。

“假如得到他的亲吻,你就能变回原样吗?”奥塔别克收走了那个苹果的残骸,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雪山的轮廓已经彻底消失在黑夜里。

“不知道……或许吧。”尤里随口答道。

“城堡里会有线索吗?”

“……或许吧。”

“好。”

奥塔别克揉揉他的金发,吹熄了床头的蜡烛。

“那我们去找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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