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三山]三千日月-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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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居然还有更新的一天。。。

09.

手合室里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连屋外的鸟鸣都听得一清二楚。

山姥切国广从茫然里回过神,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三日月紧握着,这天早上他没有佩戴手甲,和三日月之间只隔着一层皮革,太刀手里的温度令他无法保持冷静。他的斗篷也在刚才的混战里松脱了,隔着几缕头发,那人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这让他觉得耳根发烫,想必是早已经红透了。

此时他确实仍在三日月的怀抱里,华丽的衣料透出沉香木的气味,这倒不是第一次给那家伙抱在怀里了,只不过上一次是在很久之前——当时他还只有二十多级,某次跟着三日月出阵的时候不慎被敌刀砍到重伤,具体的细节山姥切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也是被揽在同样温热的怀抱里,沉香木的气味令人昏昏欲睡,他就那样半昏半醒地回到了本丸。

彼时的山姥切无法自作多情地将这份守护据为己有,但他无法否认,当三日月阻挡在他和大太刀级别的溯行军之间时,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说着“太好了呢”。

 

人类的身体给了刀剑们全新的存在方式,可山姥切却觉得有些时候这具身体只会带给他更多的困扰——光是嗅着三日月的气味就够让他晕眩的了,而相拥的姿势太过亲密无间,令他彻底陷入了名为温柔的泥沼。

山姥切认为自己是不够聪明的,但这不代表他就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三日月的一切都令他觉得匪夷所思——连日的频繁出阵、意料之外的受伤,受了伤还要找他来手合……还有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最为诡异的还是三日月刚才说的那番话,摆明了别有深意,仿佛是在告诫山姥切,哪怕有一天他将要面对的敌人是三日月他自己,只要是威胁到本丸的安危或历史的进行,他就应当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

真的会有这样一天吗?

这样的猜测令山姥切脊背发凉,他很快甩甩脑袋否定了这个假设,这太荒谬了!

 

而他终于回到了现实,低着头说道:“喂,三日月,你果然还是有事瞒着我吧?”

对方意料之中地并未回答,他咬咬嘴唇,又继续说了下去:“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偶尔也说出来吧,偶尔也……让我分担一点啊。”

身后仍是一阵沉默,山姥切立刻后悔万分,便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咽回去,也是,这可是属于天下五剑的烦恼,哪里轮得到他一柄仿刀来为其分忧……又哪里轮得到他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呢?三日月确实对他十分温柔,但他对本丸所有的刀剑也都给予了同样的温柔,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地被这份温柔蛊惑,才会说出刚才那样不自量力的话来,被无视也是活该。

就在他一个劲地陷入烦恼的时候,肩膀突然一沉,握住他的那双手却开始颤抖,耳边的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山姥切条件反射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时只见三日月脸色惨白,一手扶着受伤的左肩,摇摇晃晃地跪坐到了地上。

“还真是不成器的老爷爷了呢……让你看笑话了。”

 

本来就是严重到需要去手入的伤势,经过刚才一番折腾,自然更加严重了。

“真是的,”山姥切皱紧了眉,嘀咕起来,“知不知道修理你又费材料又耗时间,本丸少了战斗力,审神者也会很头疼的,我也——”

我也很担心你。

他还没有足够厚的脸皮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不过对三日月宗近而言,单看表情就足以猜出山姥切的心思了。

毕竟山姥切真的很好懂。

他所面临的问题和本丸所面临的危机并非一时一刻能够解决,恐怕将来的日子都不会轻松,不过金发打刀写在脸上的担心,却足够让他高兴上这一时、一刻了。

 

“好、好,我会注意的呢,近侍大人。”

三日月露出了温柔平和的表情,他向山姥切伸出手,揉揉凌乱的金发,又捏了捏他涨红的脸。

“虽然山姥切已经很好看了,但害羞起来更可爱了呢……”

“喂!”

山姥切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他,而那沉稳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古老的太刀本体在他手中陷入沉睡,如同一件真正的死物。

 

10.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拥挤的手入室里仅剩三日月宗近的时候,审神者一脸为难地说着加速符不够用了,只能等他慢慢自行恢复。不仅如此,她还郑重地嘱咐山姥切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三日月的本体,为此甚至将一部分近侍的工作移交给了压切长谷部——后者自然是欣然应允。

既然如审神者所言,三日月是本丸“最矜贵的刀剑”,为什么连一张加速符都舍不得呢?自相矛盾的言行无法令山姥切信服,但如往常的很多次一样,他也只能选择服从。幸好,等待的时间并不特别无聊,三日月的这次手入惊动了本丸上下,修复的期间前来探望的刀剑男士络绎不绝,倒是比训练场还热闹了许多。

在一期一振带领下的藤四郎一家是最早的访客,小短刀们挤在门外向里张望,由于看到三日月本体的机会不多,他们各个脸上都带着敬畏的神情,并纷纷拿出自己带来的各种花式茶点、玻璃球、风车……还有一枚自制的御守,歪歪扭扭的字迹旁甚至还带着半个老虎爪印,而据说这是一枚被石切丸祝祷过的御守,山姥切只能郑重收下,并表示会在三日月醒来后转交给他。

在随后的一整天里,他又先后收到了来自烛台切光忠的豪华特制便当、左文字一家的茶叶、甚至还有日本号送来的一坛酒……各种慰问品令山姥切眼花缭乱、头疼不已,但如若是三日月本人,应该会微笑说着“甚好甚好”之类的话吧,于是他也只能悉数将礼物收下,并向每一位前来探望的刀剑男士道谢。

最后出现在手入室门口的是昨天和三日月一起出阵的鹤丸国永,山姥切记得他们返回本丸的时候鹤丸已然是重伤昏迷了,白衣染血的情状触目惊心,而经过休整此时的鹤丸又恢复了笑吟吟的轻快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哦呀,真巧,那天三日月也是这样守着你的哦,直到手入结束才离开呢,难得看着那家伙苦恼的样子,倒是很有趣的!”

“诶?”

山姥切料想他指的是上次自己受伤的那一次……原来三日月一直陪着自己吗?原来他也会为了自己而烦恼吗?

“三日月是真的很在意你。”鹤丸突然露出了难得正经的表情,“所以山姥切,你要原谅他哦。”

 

11.

送走鹤丸后已经是深夜,由于被审神者设定成了冬季,此时的本丸没有萤火虫、也没有紫藤架,只有一轮明月皎皎,照亮着本丸的夜空。

冬夜的寒气让山姥切不愿在室外多待,当他回到温暖的手入室里,发现原本安置在刀架上的三日月已经恢复了人类形态,盘腿而坐,似是在等他。

“手入结束了?”山姥切明知故问地说道,随即他咬着嘴唇纠结片刻,决定不再犹豫,将鹤丸留下的谜团问出了口。

“鹤丸殿下说,要我原谅你。”

三日月好像并不惊讶,反问道:“他都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

三日月笑起来,这回是他想当然了,依着鹤丸的性格又怎么会自己解开谜底,显然是要把这个难题抛给他然后从旁看好戏吧!

“好吧,你随我来。”

 

山姥切跟着三日月回到他的住处,顺便带回了刀剑们送来的那一大堆慰问品,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两人还悠闲地喝着茶、吃着点心闲聊,此时屋里的陈设都没有变化,心情却再也悠闲不起来了。

三日月示意他在桌边坐下,自己进到内室,不多久捧着一个狭长的盒子回来,他将盒子放在桌上,示意山姥切打开。

山姥切依言照做,随后看到的一切令他剧烈地颤抖起来——

黑色丝绒的衬里上躺着一振断成两截的刀,反射着幽蓝的光,这柄刀无论是大峰的弧度抑或刀纹的走形他都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他瞪着那柄断刀,又不解地看向三日月,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了。

 

“这个本丸的初始刀,山姥切国广。”

三日月看向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接下去要讲述的,是属于别人的故事一般。

 

tbc

过了整整半年没有休假的日子,终于解脱。

去日本看了刀舞回来,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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