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乔】on call 24h-与君同往06

※这两天状态不太好，我希望没有写的太糟，先说抱歉了QAQ

※重新核对了一下时间线，发现要到故事快结束的时候小蓝老总才登场呢。

※老叶爸爸有没有感受到闪啊。

（六）

中夜班的交班时间是晚上十点，乔一帆刚向夜班的唐柔交代完需要注意观察的病人，急促的电话就铃打破了诊室内的安静。

是紧急内线。

乔一帆示意唐柔先接待新病人，自己拿起听筒，“什么事？”

“乔医生！输液室的病人血小板过敏，你快过来看看吧！”

 “用了多久？人怎么样？”

“五分钟。意识不清，血压测不出！[1]”

 电话的那一头，新来的小护士仿佛马上就要急哭出来，这姑娘才第一次独立值班就遇上这种情况，难免紧张慌乱。

“你别急，暂停输血把人带到抢救室，生理盐水挂上，我马上过去。”

乔一帆挂了内线，立刻起身朝着抢救室快步走去，半路遇上另一个护士，“乔医生，观察室里8床室早[2]又多起来了，怎么办啊？”

几乎是在瞬间他就下达了指示，脚步却未曾耽搁，“我知道了，请你把利多卡因调快一点，输液室有个病人抢救，忙完我就去看。”

很快到了抢救室，两个小护士看到他的目光仿佛见到了救星，乔一帆边俯身察看病人的脉搏心率，边镇定地下着口头医嘱，“先扩容，氧气吸上，准备地米和肾上腺素，在抢救车第一层的左上角。”

护士们急急地依言照做，一通忙乱后病人的脸色好转了些，乔一帆到门口向家属解释了病情，又返身继续做检查，“外周循环好转了，后续补液跟上，血压计呢？”

似乎刚才护士们太过着急，血压计不知道被随手搁在哪里，两个小姑娘正急匆匆地找着，一只手拿着袖带从斜后方伸到了乔一帆跟前，“在这。”

乔一帆接过后道了声谢正要给病人绑上袖带，下一秒才回过神，猛地转头看着来人。

“邱非？”

邱非穿着一身便装站在他身后，颈间系着条驼色的羊毛围巾，手里提了个塑料袋，却只是退回了抢救室门口，又指指病人，提醒他还有工作没完成。

乔一帆连忙转身重新量了血压，见患者已经平稳下来，又在病历上仔细写了抢救记录，才松了口气朝邱非的方向走过去。

“哟，都搞定了？哥都还没出场呢！”门外除了邱非，还有刚赶到查看情况的叶修，外科大神显然很满意他的表现，“越来越熟练了，小乔，感觉怎么样？”

刚才指挥抢救还挺冷静的人，此刻的笑容里也是难掩兴奋，“还挺好的，谢谢叶主任。”

“唉……都说多少次了，你管叫老魏那老家伙叫主任也就算了，哥有那么老吗！”

乔一帆笑得更不好意思了，伸手挠了挠头又重复道，“谢谢叶前辈。”

叶修看着手底下人飞速成长，内心自然很是得意，随后又把视线转到邱非手里的袋子上。这几个月来邱非往急诊跑得特别勤快，说是找自己讨论论文，却每次都选在乔一帆班上，时不时送点吃的喝的，虽然其他人也都有份，但惟独乔一帆的那份似乎格外精挑细选。

这位外科大神眼光是何等老辣，何况面前的年轻人还是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学生，即便邱非不说，也能猜透七八分。他半眯着眼睛，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伸手在袋子里翻了翻后掏出一罐柠檬绿茶，自说自话地打开喝了起来，“你还挺有空，又来探班？”

这话中的指代含义不明，邱非却明白自家导师也许早就洞悉了一切——袋子里的饮料有好几种，留给乔一帆的仅有一罐，叶修偏就挑了这罐来喝。

而看向他的眼神，也分明是在说着：

[你小子献殷勤还知道拿你老板做障眼法了，出息啊。]

邱非背对着乔一帆，回了叶修一个讨好的笑，对方愣了愣，这学生对自己向来恭敬规矩，突然卖起萌来简直没法招架。外科大神总算没有当面揭穿他，仅仅嘱咐了乔一帆几句后就转身走远了，拎着饮料罐的手还一晃一晃的。

 

小乔医生又去看了那个心律失常的病人，发现唐柔已经趁他抢救的时候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这才安心回更衣室。邱非把袋子里的东西分给这天夜班的其他人，又去买了两罐柠檬绿茶，等乔一帆换完衣服出来，就走过去把其中一罐递给他。

乔一帆自然地伸手接过，看着熟悉的饮料包装笑得心满意足。

 

他对邱非的到来并不十分意外，从他们共度的那个温暖轻松的下午开始，两人就逐渐熟络起来，乔一帆和邱非都不是多话的人，彼此却都乐意把许多事情同对方分享。

爱好同一款游戏尚能称得上偶然，可难得的是还能喜欢着同样口味的饮料、敬仰着同一位学界泰斗，对事物的看法也往往惊人地相似……他们总是惊讶于巧合的发生，又对这种巧合欣喜不已，大量的巧合累积在一起，终于衍生出一股难以替代的默契来，甚至不用开口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在这种默契面前，两人支持的球队是同城死敌这件事，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邱非有时候直接到急诊探班，有时只是简单地短信问候，在乔一帆有休息的周末，两人也会约好一起联机游戏、互刷最高纪录，这位外科大神的高材生平时总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可一旦握上游戏手柄就变得好胜又较真，偶尔输一次，生气郁闷的表情就格外生动，非得赢回来才高兴。

因为这个缘故，乔一帆总是输多赢少，却丝毫不影响那些愉悦的心情。

急诊的几个人本来就和邱非熟悉，现在连陈果、苏沐橙这些前辈也知道了他们要好，每次在急诊见到他，开口的问候都从“小邱来找老叶？”变成了“小邱又来找一帆？感情真好呀！”

 

他们并肩朝外走着，H市的冬夜格外阴冷，乔一帆在温暖的室内待久了，尽管双手捂着温热的饮料罐取暖，还是冻得直哆嗦。边上的人见状便解了自己的围巾，本想帮他系上，又担心唐突，只好拢起围巾递到乔一帆跟前，“戴上吧。”

医院的路灯算不上亮堂，乔一帆并没有察觉邱非此刻微红的脸色和紧张的表情，话里却有些犹豫，“那……你怎么办？”

邱非拽过他的手腕，直接塞了围巾到他手里，又把自己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双手插兜不在意地笑笑，“回宿舍没几步路，你家路远。”

小乔医生还想说什么，对方索性迈了几大步到他前头去了，他没机会再推辞，只得把围巾系好后快步跟上，微低着头走在邱非身侧，小声地道了声谢。

 这围巾保暖性能似乎很好，他觉着自己连面颊上都微微发着烫。

 

转眼到了农历新年，邱非放寒假提前回了家。急诊科只留了几个老将留守，乔一帆也被放了一周难得的整假，两人的联系变为QQ上频繁的留言和手机上的短信，今天去见亲戚家的熊孩子怎么怎么样，年夜饭桌上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食物云云。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乔一帆收到了邱非发来的微信，点开一看是用手机拍的大朵大朵绽开的礼花，文字却是极简单的“新年快乐。”

他对着礼花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前天晚上曾无意地告诉邱非自己家里在烟火爆竹禁放区，每年看不到烟火挺遗憾的，当时只是随口吐槽，却没想到对方记在了心里。

乔一帆倚着黑漆漆的窗口，窗外空无一物，却仿佛能看见明灭闪耀的绚烂花火，他在手机相册里翻翻找找，选出白天拍的一张小侄女手里的糖葫芦发送了回去。

[谢谢，你也快乐。]

鲜红果实被糖浆包裹着，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光看着照片就似乎能感受到那酸甜诱人的滋味，邱非忍住了一个电话打过去的冲动，却又发了一条信息。

[前辈，等过完节回医院，我想和你说个事。]

 

可真等过了新年，乔一帆却再没看到邱非出现在急诊，他心里纳闷，又不好意思问本人，只得装作无意向叶修打探，后者先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才告诉他邱非已经开始准备毕业答辩，最近都宅在宿舍里。

尽管人不出现，那人却开始每天给他电话，急诊的工作向来繁重而紧张，有时遇到无法拯救的重病患也难免压抑愧疚，在忙碌至深夜终于能喘口气休息的时候，熟悉的铃声就会恰到好处地响起。

邱非依旧话不多，声音被电波修饰后显得不太真切，但总能带给乔一帆莫大的安慰。

乔一帆开始懵懂地意识到邱非对他来说有些特殊，不同于长辈的关爱、上级的爱护，也不同于死党的友谊。他不敢多想，却又贪恋这份温暖，甚至觉得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三月底的某天，邱非开始只用短信跟他联系，未曾再打电话过来，乔一帆心生疑惑，问他是不是有事，对方也顾左右而言他地糊弄过去。三天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在下班后拨通了邱非的号码。

“前辈——咳咳咳……”电话对面的嗓音沙哑得惊人，连一句整话都没说完，就牵起了一连串的咳嗽，乔一帆皱紧眉头，直接切断了通话。

这位前辈难得主动打电话给他，才说一句就一秒被挂了，邱非正郁闷着，手机屏幕却又亮了起来，是对方发来的消息。

[咳了几天？有发烧还是只咳嗽？]直接、简短，不带语气词，这不是乔一帆惯用的语气，直觉告诉邱非这个人在生气，他没敢再隐瞒，只好老老实实回答。

[三四天，说是支原体肺炎[3]，吃了三天阿奇，今天只有低热了，就是咳得厉害。] 

[你室友呢？]

[昨天家里有事回去了，最近都不在。]

[论文来得及么？]

[今晚计划要做文献整理，可能得熬夜。]

邱非点完发送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后续的回复，当是对方在忙，也不敢再追问。又是一阵剧咳，整个胸腔震荡着刺痛，脑袋因为缺氧而发着懵，沮丧和无力感也随之席卷全身，他试图继续先前的工作，视线却怎么也无法对齐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

他正烦躁得要命，却听见了敲门声，于是连忙跑去开门。

门外的乔一帆周身卷着外头带进来的寒气，发梢微微地乱，不知是因为风大还是走得太急，见他还没病到起不来的程度，脸上表情才缓和了些，也恢复了往日柔和的语调，“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你还好吧？”

邱非刚想回答，开口又是一连串的咳嗽，乔一帆连忙去给他找水，好容易舒展些的眉间又紧皱起来，“好像症状很严重，你没吃镇咳药吗？”

对方喝完水缓了缓，才低声答道，“怕吃了药嗜睡影响进度，就想忍着算了……”

邱非说着也觉得自己不靠谱，有些不好意思。乔一帆却轻笑了起来，“知道错就好，你吃了药先休息会吧，我带了吃的，吃完晚餐我们一起弄会快一点。”

这番话依旧语意温和，却又不容置疑，邱非突然觉得这个人大概是跟着自己导师混久了，又或是经历了急诊的磨练，骨子里的执拗和强硬被生生激发出来，让他竟不知如何反驳，只得乖乖照做。

可即便是如此强硬的乔一帆，也无法掩去眼底深处的温柔与关切。

邱非躺在床上看着乔一帆忙碌的背影，镇咳药渐渐开始发挥作用，睡意朦胧，也不再焦躁不安，萦绕周身的尽是温软被褥的暖意，以及内心难以抑制的期待。

既然我们又那么多同样的爱好，那是不是可以期待，你心里也有与我相同的感觉？

tbc

[1]这里描述的是过敏性休克，是药物过敏引起的非常严重的临床症状，抢救不及时可导致死亡。（但文中的抢救方式实际上有些过于简单。我不想写太详细免得很枯燥啦。）

[2]室性早搏，心律失常的一种。

[3]支原体肺炎，支原体是一直介于细菌和病毒之间的病原体。选在这里是因为这种类型的肺炎通常咳嗽非常剧烈=w=

可能有点崩？我觉得小乔是那种逼急了也会强硬的类型……如果崩的话……回头再修改看看吧

下一章收尾，要不要猜猜小邱怎么表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