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on call 24h-恋爱魔法02
※架空医院paro，儿科主任王杰希X消化主任楚云秀。前文导航 01
※重要角色登场
※一句话叶蓝
（二）
王杰希这一整天都是门诊，秋冬是腹泻病多发季，好容易看完最后一个拉肚子的小娃，他挥挥手让抄方的高英杰先回去，院内手机却哼哼唧唧地唱了起来，铃声是内置的电音版《爱情买卖》，在外人听来格外出戏，医院职工却大都习惯了——工作手机嘛，只要能响就行，谁在乎它唱什么歌。
急会诊？一看来电显示，是急诊科那个没下限的大神。
王杰希皱眉：那个拽得没边的家伙居然主动找他，并且还动用工作手机，那准是有棘手的事需要儿科协助了。他还记得上一回是喝农药自杀的中学生，再上一回是一整个班的食物中毒——如果有什么事连叶修都搞不定，那一定不是好对付的病例。
听电话那头的描述，受邀的主任还不止他一个，看来是个大麻烦。
王杰希走进急诊科那个又破又旧的小会议室，一眼看去倒是比印象里整洁不少，已经有人在里头了，还是他早上才见过面的那个。
叶修大约是有事跑开了，会议室里只有楚云秀一个人，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借着夕阳正在研读病历，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出现。
楚云秀有一双精致的手，手型并非比一般女性更修长完美，但显然经过了主人的细心保养，指甲边缘修得圆润整齐，表面不知道是涂了甲油还是什么，格外光润亮泽。这样一双手执着胃镜操作的时候，必定是赏心悦目的。
在王杰希的印象里，楚云秀也是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女人。
和大多数女医生的朴素风格不同，她化妆、烫发，从来都将自己打点得山清水秀，却也不像年轻小护士那样打扮入时，楚云秀穿衣品味很好，从他们在正式场合为数不多的几次相遇来看，她的着装配饰总是十分得体大方，横竖挑不出错来。
这样懂得展现自己美貌的女性却是偌大一个消化科的大总管，不但消化内镜的技术了得，科里大小事务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尽管在主任级别里资历尚浅，平日里与叶修、魏琛这样的老家伙打交道却极为爽利，毫不怯场，是很好的工作伙伴，也被无数小实习生奉为女神级的人物。
而昨夜以及今晨的楚云秀却很不一样。
不过就是八九个小时以前，楚云秀从他家的客房迷迷瞪瞪地晃出来，头顶的发支楞着，发尾东一搓西一撮地翘起，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竟意外的亲切可爱。
直到坐到他的副驾座上，这个只小他一届的姑娘还云里雾里的咬着牛奶纸盒的吸管发愣，丝毫不见平日里精明能干的美女主任的影子，好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
总计半天不到的接触，王杰希却觉得这个优秀的同事变得有意思起来。
楚云秀又翻过一页病历，好看的五官紧绷着，似乎十分苦恼。
王杰希轻咳一声走过去，“很难搞？”
对方并不说话，双手把手上的病历夹递给他，他草草浏览片刻，表情也变得凝重了——
14岁的大女孩，不明原因的消瘦，严重营养不良合并肺炎，似乎肝功能也不好，早晨在学校里上不来气了被班主任送到医院，监护人还没露面。
都说有经验的医师第一反应十分准确，王杰希粗看病史就觉得这是个厌食症，这毛病本来就没什么特效药，似乎又到了脏器功能衰竭的地步，合并感染更加大了治疗难度，这类患者一般都有些社会行为上的异常，又是青春期的姑娘，指不定有什么心理问题呢。
不是很难搞，是基本没法搞。
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哟，你俩都到了？”
门口传来懒洋洋的男声，猜也知道来人是谁了，急诊科主任边走进来边点起一根烟，又抽出一根递给楚云秀。
楚云秀手伸到一半，看了一眼身边的王杰希，又缩回了身侧，摇摇头道了声谢。
“哎呦，几天不见，云秀怎么那么淑女了？这是要吓死叶师兄啊！”学生时代的楚云秀曾和叶修共同参与过一个消化道肿瘤的研究项目，喊过几天师兄，又加上叶修的御用一助苏沐橙和她是死党，这家伙同她说话向来都没什么下限。
楚云秀白了他一眼，又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叶主任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痛，抽抽抽，你胃不疼啦？也不怕你家那小老总知道了，又罚你睡书房啊？”
“我靠，沐橙这丫头又出卖哥，看我怎么修理她。”
难得看到外科大神吃瘪，一边旁观的王杰希忍不住笑了一声，叶修也不再跟楚云秀抬杠，拿过病历同他们讨论起来。
“你们也看到了，挺难办吧，这小姑娘吧，问她什么都不肯说，连小乔都摆不平她。又犟得很，进来胃管都扯掉两次了，外周静脉也都给我拔了，小安气得脸都绿了，我把张新杰喊来她装了根深静脉，针戳在脖子上她才老实。”
“这么麻烦的病人你也肯收，吃力不讨好。”王杰希与叶修相识多年，说话直接，并不客套。
“我不收还有谁要啊，总得给人一条生路，这不是请您二位来支招吗，大眼你对孩子有办法，好歹说服她让云秀做个胃镜看看？”
叶修这话说得无奈，王杰希没法反驳，楚云秀眨眨眼出来打圆场，“胃镜我是没问题，要不咱们先去看看病人，没准能问出什么来。”
三人一起到了监护室的床边，床上的小姑娘插着个鼻导管吸着氧，正在刷手机，一张小脸倒是白白净净的，只是瘦得离谱，见陌生人进来倒不惊慌，表情淡淡的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己无关。
“小妹妹，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楚云秀弯腰问道。
那姑娘抬眼看了看她，目光十分复杂，随后竟冷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嘴唇蠕动小声嘀咕着什么。另外两个人隔得远，近在咫尺的楚云秀可听了个真切。
“狐狸精。”
“啊？”
楚云秀惊得轻呼出声，王、叶两人闻声齐刷刷地看向她。
“没事，呵呵。”
她扯动嘴角笑笑打算糊弄过去，王杰希却没漏看那尴尬的表情。
监护室里不知道哪头的报警响了，叶修被护士喊去查看病人，儿科主任不动声色地走到床的另一边，屈膝蹲下，让躺着的小姑娘视线正对自己。
“你叫王颖？真巧，我也姓王，五百年前和你是本家。”
这姑娘在监护室里呆了一天，护士医生不是叫床号就是叫她“小姑娘”，冷不丁被点到名字，脸上终于有些松动，她抬头看看王杰希，上上下下打量他很久，随后有气无力地答道：
“真巧，你也长得挺像我爸。”
王杰希笑了，内心松了口气，还能答话就好，他就有更进一步的机会，又趁势聊了几句，小姑娘大约是在监护室没人陪伴闷得慌，倒慢慢打开了话匣子顺着他的话一句句地答，楚云秀见没自己插话的地方，就悄悄退出了监护室，回到那个小会议室里。
他们这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楚云秀把会议室里角落的茶杯数了第五遍，王杰希才又一次出现在门口。
“咳，那个，小姑娘让我和你道个歉，她不是有意要骂你的。”
楚云秀笑着摇头，她当然不会小气到跟个小姑娘计较，却也想知道理由，“王主任问出原因了？”
“嗯，比我想的还复杂些。”王杰希轻叹口气，坐到楚云秀身边的沙发里，慢慢说起这个故事。
这女孩是个富商的千金，早年丧母，自幼就深受父亲宠爱，这几个月她父亲有意再婚，姑娘坚决反对，父亲无奈却也执意坚持，她便时不时地绝食抗议，最后索性搬了出去自己住，起先还没什么严重的后果，到后面却发展成了神经性厌食，再也吃不下东西，日渐瘦弱下去却赌气不告诉家里，直到这次疾病发作被送到医院。
她之所以对楚云秀横眉冷对，只是因为这个漂亮的女人像极了父亲的新欢而已。
听完他的讲述楚云秀苦笑一声，“我这真是……躺着也中枪……”
边上的男人也笑了，一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又伸到她面前摊开，楚云秀一看，王杰希掌心里躺着一颗糖：透明粉色的包装纸，印着细小的花朵，看上去格外可爱诱人。
“美人哭丧着脸就不好看了，吃个糖吧，当我替她向你赔罪。”
楚云秀愣了，“难怪人家都说王主任是‘魔术师’，你就是这样变戏法哄儿科那些小孩子的？”
王杰希笑而不答，“哄小孩子可比哄大人容易多了。”
这回楚云秀终于绷不住笑开了，“被王大主任当小孩子哄，我是不是该觉得很荣幸？”
室内的气氛总算重回轻松，两人又和处理完病人回来的叶修商量半天，暂定了一套治疗计划，随后一起离开了急诊大楼。
走在医院主干道上，王杰希突然道，“我和小颖说了明天下午还会去看她，楚医生想一起去吗？”
“行啊，那就这么说好——哎呀！惨了！”动听的女声陡然拔高了两度，美女主任翻出手机看了看，见到十几个未接电话，脸色一下就变了。
“怎么了？”
“我忘了和沐沐约好吃晚饭，她会掐死我的，先不说了我走了，拜拜！”
楚云秀说完这句话竟然转身就跑了，中跟鞋在地上嗒嗒嗒地响，扔着王杰希一个人在原地只得无奈目送。
王杰希不怎么爱八卦，科里却有个八卦组织忠实成员的柳非，据自己主治所言，这位消化科的女强人似乎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寥寥数次的相亲经历也都以失败告终。
名为“女神”的冠冕也许会成为绊脚石，过于优秀完美的女人，也会使追求者望而却步。
此刻看着楚云秀像个兔子似地一溜烟地跑走，他内心却突然无端地评价起她的那些相亲对象来。
都是有眼无珠啊。
tbc
注：
安文逸是急诊科的男护，张新杰是麻醉科主任，都是oncall和急诊室出现过的人物^^
晚上一口气塞了四篇关于厌食症的文献下去，总算有点底
前排圈 @豆花糕 豆姐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