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on call 24h-恋爱魔法07+END
※我写B艾路那么黄暴为何BG如此纯情，不科学！
※原本啰啰嗦嗦也能再扯一章，不过想想掐了还利落点
※定时发布，晚上在看电影=w=回来改错字
（七）
急诊科的饭点总是飘忽不定，苏沐橙难得能到食堂吃饭的时候大都和八卦圈的成员碰面，这天却破天荒地拎了盒饭敲开了楚云秀办公室的门。
毕竟，无论是出于对好友的担心还是八卦圈的殷切期待，都值得她牺牲午休跑上这一回。
楚云秀穿了双软底的室内鞋来给她开门，苏沐橙见了连忙让她坐下，自个儿蹲下去仔细查看好友扭伤的左脚踝。
伤处已经被人妥妥当当地包扎好，洁白绷带里头透出淡淡的药膏味道。
苏沐橙对着那绷带细细打量一番，跟着夸张地感叹，“啧啧，儿外手法，就是精细啊！王大主任就差没给你绑朵花上去了，看来我们小急诊科的支援，某些人是看不上了！”
楚云秀面上一红，“你看你，原来多软萌的小姑娘，跟着老叶混久了怎么连说话都一个味儿？”
美女主治见她没大碍了，放心地起身洗了手，又跑去咖啡机前面捣鼓起来，她对楚云秀的办公室比自己的还熟悉——毕竟急诊根本没个像样的办公室，几分钟后室内飘起了馥郁的香气。
她坐到楚云秀对面，把手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她，“说真的，老王人不错，你就从了呗！”
楚云秀轻瞪她一眼，“从什么从，是他做错了，道个歉而已。”
“是是是，道歉‘而已’嘛！”苏沐橙并不戳穿她，顺势接过话头，“不过就是道个歉，附送养伤接送服务，对吧？”
她楚大主任再怎么回避问题，医院的停车场总共就那么点地方，进进出出的同事多少都目击了她连着两天从王杰希车上下来，对方又一路护送到住院部楼下才离开，要说没点什么，谁信？
“你就贫吧！”楚云秀低头去啜杯子里的深褐色液体，不再答话。
就连楚云秀自己都无法否认，王杰希做的事着实让自己有所触动。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人虽然风度涵养很好，却少有向人服软低头的时候，对自己认定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固执，单单几次对王颖的会诊，王杰希就和叶修激烈争论过不止一次，每次都到了互相拍桌子的地步才有一方妥协。他与自己的争执，虽是出于关心与保护，也与这种固执脱不开关系。
可这样自负高傲的人，那天晚上却是真真切切地对她认错，看不出半分虚伪矫饰，所有的不甘和怨愤几乎在瞬间便消散了。
王杰希道歉后欲言又止，却一路沉默不语专心开着车，两人各怀心事，直到车子停到她家楼下，那人犹豫片刻才缓缓说出了那句对不起后面原先要接着的话。
“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不该质疑一个优秀医师的勇气与能力，可我也不希望你独自面对这一切，所以接下去的事……”车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他望向楚云秀的目光也一样平静柔和，甚至让人可以忽略样貌上的瑕疵。
“请你允许我陪着，行么？”
楚云秀自幼都是个很要强的姑娘，她可以克服艰难、无视伤害，却也无法拒这种要命的温柔。
苏沐橙没停留很久又被监护室喊回去帮忙，留下她一个，窝在舒适的沙发椅里沉思良久。
比起她的犹豫和动摇，儿科主任那边却明朗许多，柳非每天中午都能有无数最新动向跟戴妍琦那几个汇报，王杰希当着护花使者，心情甚好，连给实习生上教学查房的时候都没原先那么严肃紧张，基于这种难得的祥和安逸，全儿科上下所有人的内心独白空前一致——楚主任，您就把我们主任收了吧收了吧！
连王颖都跟着起哄，她最近的胸部CT片子里肺部感染灶好得七七八八，肝酶也在朝着理想值稳步下降，虽然饮食还在艰难地循序渐进，也暂时离不开营养液，精神到底是好了许多，也有精力趁着楚云秀不在的时候跟他八卦两句。
面对小姑娘王杰希向来坦诚，却也掐了无数内心戏，只告诉他后面的事情发展——出了那回事之后由于与患方产生了冲突，原则上来说鉴定委员的无法再由楚云秀担任，她只得与医学会联络说明原委推了这档事，至于那几个来纠缠的人，楚云秀思索再三决定不予追究。
消化科本就阴盛阳衰，唯一的男副主任还在海外进修，矛盾进一步激化怕会牵连到舒家姐妹和其他女医生，她心里纵有委屈不甘，还是决意忍下。
王杰希原本气不过想问责到底，可也知道她有自己的考虑，便决定尊重她的想法，只是委员会留下的位置空缺找不到人填，他连夜打了电话给本市另一所三甲的副院长请他举荐人选，才把这事妥善解决掉。
那人其实是他父亲的世交，大晚上的接到王杰希电话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细问下来才知道是这一茬，老院长电话里跟他开玩笑似地抱怨，“你这孩子，来H市那么多年也没联系过几次，要追姑娘了才想到你郑伯伯啊？该打！”
王杰希有求于人，自是陪着笑应承，对方也挺爽快地答应下来，挂电话前还打趣问他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弄得他好不尴尬。
这事他没告诉楚云秀，事情解决得轻松顺利，她高兴就好。
“哇塞！无名英雄哎！”王颖听了这事后感叹道，还啪啪啪地鼓起了掌，直到引得整个监护室里没昏迷的病人全都朝他们的方向探头张望，才吐了吐舌头停下来。
这掌声却也像是送给她自己的，几天后叶修看了她所有的病历和报告，终于大笔一挥准许她出院静养。
“走了走了，别占着哥的床位成天八卦聊天，浪费国家资源。”急诊科的大神话说得不客气，脸上倒满是笑意。
一个月零八天，这个从各种层面来说都很厉害姑娘，终于不负众望地好了起来，让所有人都无比欣慰与感恩。
王颖出院的时候换掉了被她嫌弃了一个多月的病号服，一袭价值不菲的毛呢连衣裙衬得整个人都清新亮丽，她坐在轮椅里，抓着王、楚二人拍了许多自拍照，显得兴奋而雀跃。
楚云秀拉着她叨叨了很久出院后的注意事项，说完又去找王颖的父亲继续叨叨，严肃认真得要命，老王和小王相识而笑，随后王颖趁楚云秀不注意开口问道，“杰西卡，你准备什么时候搞定楚姐姐？我可都出院了！”
言下之意是你再不表白也没法拿我当借口接近人家了。
王杰希干咳一声，抬首望见楚云秀的背影。
这些日子一来楚云秀给他的感叹太多，无论是此时一脸严肃跟王颖父亲交待病情，还是在餐厅一戳就炸，又或是受伤那天晚上一边龇牙咧嘴被他处理着脚伤一遍若无其事跟家里打电话报平安的样子，离开了稳重端方的修饰，却多一分率真可爱。
这一切都无不令人惊喜，也使他心动。
衣摆被人使劲拽了一下，小姑娘的声音又响起来，“喂，问你话呢！傻啦？”
王杰希蹲下身给她系紧脖子上的羊绒围巾。
“知道了，放心吧。”
王颍终于满意地笑了，父亲将她抱上车子，仍旧瘦弱苍白的手腕又从车窗里伸出来向他们挥别示意。
急诊科的脚步从不会为了一个人停留，叶修早就赶回去干他那些忙不完的活，目送王颖离开后，王杰希和楚云秀并肩沿着医院主干道往病房大楼走。
冬季的早晨严寒依旧，路旁的法国梧桐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萧瑟颤动着。
可是总有一种魔法，仿佛让一切都有了温度。
尾声
消化科病房位于新建内科住院部的十一层，新大楼是院内最高的建筑之一，主任办公室的窗户自然视线开阔，又是临街的这边，马路对面是个住宅区，每到夜幕降临，窗外主干道的车流与万家灯火交相辉映，也是别样的景致。
楚云秀十分中意这样的风景，平日便喜欢临窗远眺，此时夜方落幕，还有许多人没回家，小区楼房的灯光只是零星散布。
窗玻璃映出的秀丽面庞隐约透着不安，她指间夹着一支烟，却迟迟不去点燃。
一条手臂从后方圈住她，伴着熟悉的古龙水味道，王杰希从后方执起她的右手，稔熟地为她点燃手里的烟。
“心里难过？”
楚云秀却将烟掐了，转身将整张脸埋在那人胸前的衣料里，疲惫地点点头。
王颖在出院三个月后又出现了严重的心功能不全症状，这天下午被急送到急诊，经过一番艰苦抢救才保住一条小命，插管上了呼吸机，她晚上是二线夜班无法一直陪在监护室，只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夜色叹气。
尽管看多了生离死别，可总有些瞬间她会觉得无能为力、疲惫不堪，而幸好她的小姑娘始终顽强不屈服于命运，又幸好，此时此刻她不再是一个人。
“别心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得陪着她。”王杰希说道。
楚云秀轻轻应了声好，又将视线转回窗外，王杰希在身后揽着她，鼻尖轻蹭她耳际的一缕头发。
“在做实习医生的时候，每次夜班都会隔着窗子看对面的居民区，想象每一扇亮着的窗户后面都是怎样的人。那时候热血单纯，觉得那片灯光就是自己始终要守护的东西。”
“现在不是了？”
“也是，但人总会长大，也渐渐明白好多东西是穷尽所有努力也保护不了的，想到这里……”楚云秀苦笑一声，“就是有点泄气。”
夜色越发深沉，那些窗户先后亮了起来，白的、黄的，星星点点的灯光注入夜色里，仿佛远远能听到属于柴米油盐的对话和声响。
两人沉默良久，王杰希才开了口。
“夜很黑，可是也有万家灯火【1】”
“所以呢？”
“所以我们才不会寂寞。”
END
（恭喜王颖逃过一劫没有按计划被我写死。）
【注1】“夜很黑，可是却有万家灯火”这句话来自去年上舒缓治疗课程的时候台湾的讲师带来的分享，这是一位肿瘤晚期患者在生命接近终点的时候留下的话，对我触动很深，所以用在这里。
结尾本来可以更轻松一点，最后还是想写一点东西，总体而言这是一个关于爱和陪伴的故事吧，毕竟不是小男生小女生，生活里不能只有谈恋爱，对吧？
on call系列的故事终于写完一半了，下一回预计是莫橙或者杜柔=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