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柔】on call 24h-星夜情歌04
（四）
“这就完啦？”
“嗯，完了。”
QQ视频对面的方明华无不遗憾地咂咂嘴，年轻人，不成器，队伍带不起来啊。
虽说还在婚假，这位妇产的资深前辈仍旧心系八卦，不对，是心系科里小辈的情感生活，在知晓杜明的“事迹”之后第一时间发来了慰问。
方明华还想说什么，背景里隐约响起一声娇嗲的呼唤，猜也知道是他新婚燕尔的妻子在召唤。
“马上好啦！”
他转头回了一声，又对杜明问道，“笑歌呢？有没有帮我好好养着？”
杜明把平板端到鸟笼子前，摄像头对着笑歌，白色的八哥像是知道对面是自家主人，昂首挺胸，翘着尾巴“嘎嘎”叫了两声。
“看来过得挺好。”方明华笑道。
“那是，这家伙有吃有喝还不用头疼找妹子，过得当然好。”
“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教它讲话。”
“我试了，可是它睬也不睬我！”杜明斜眼看着鸟笼里的家伙，后者别过脑袋，爱理不理，“整天就会问我‘旁友寻了伐！’”
“哈哈哈……你晓得我原先多痛苦了伐？”方明华大笑，“你要用方言教，普通话他听不懂的呀。”
话音刚落那个女声又跟着响起，耐不住娇妻召唤，方明华匆匆掐断视频，打了两个字的消息。
[加油。]
杜明关掉QQ，抬头同笑歌大眼瞪小眼。
“旁友寻了伐！旁友寻了伐！”八哥先生见主人消失了，又开始唱它的保留曲目。
“寻了寻了！覅吵了！”
杜明被它吵得心烦，生气地拍拍笼子，笑歌扑腾着翅膀表示抗议，一人一鸟对峙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二脚兽首先败下阵来。
“真是……输给你！”他无奈叹气，抓了一把小虾米放进食盆，“吃吃吃！吃饱了教你讲人话！”
可讲什么好呢？
“吾、欢、喜、侬。”
等食盆里的一小撮虾米见了底，杜明终于想好了内容，对着笑歌一字一顿地做示范。
纯白的八哥歪着脑袋，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二角兽今天吃错什么药，要跟哥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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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医生的日历上没有周末和假期的概念，只有连轴转的日班、中班、星星班，以及少数休息日，这几周正逢冷空气降临，心血管病的患者增加了一倍多，急诊几乎找来了所有能用上的人力，叶修甚至挖来了神经外的住院总帮忙，不过就是勉强能维持正常运转而已。
工作忙碌却称不上枯燥沉闷，过山车似的惊险情况时有发生，这头还在抢救，那头又在呼唤医生护士过去，此起彼伏，永不停歇。
唐柔算是能吃苦的人，也难免会觉得到了极限，下班回家的路上只想静静，不想知道静静是谁。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日子，也有一些小小的变化。
“杜医生来啦?”这晚难得陈果也在，她眼尖地看到杜明便喊了一声。
“陈姐辛苦了。”杜明点点头，递过手上的两个纸袋子，内心想急诊果然忙成狗啊，连护士长都得亲自翻中晚班。
陈果笑逐颜开，接过打开，里头塞满各种润嗓的饮料，饮料瓶的最上面躺着几盒润喉糖。
这几天急诊每个人都忙得哑了嗓子，这袋子“补给”倒真是及时雨。
“又让你费心思了，你也又在值班吧？”
杜明这天白大褂里头是洗手衣，温馨的粉色十分好辨认，他长得有点娃娃脸，同这个普通男生穿着略嫌秀气的颜色倒挺相称。
正说话的功夫，几个小护士在护士站那儿探头探脑地张望，陈果招呼她们过来拿饮料喝，小姑娘不过二十来岁，正是最爱八卦的年级，拿了饮料对着杜明咯咯直笑，笑得他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才一溜小跑回到护士站继续干活。
他对唐柔存的那点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急诊室的医护多少都认识他，来来往往的或报以感谢的话语、或带着探究八卦之心开开玩笑，倒让紧张的气氛轻松不少。
就连神外那位被挖来帮忙的小老总，竟也在抽走两个饮料瓶后，笑眯眯地顺带祝他好运。
杜明只得暗自庆幸此刻叶修和方锐不在，否则又免不了被这两个家伙一番折腾。
他原本还想再去唐柔的2诊室看看，不过陈果说小唐刚换班去吃晚餐，想想急诊就餐时间争分夺秒，便怎么也舍不得再多占用哪怕几分钟的休息，于是匆匆告辞回楼上病房。
他刚回到办公室，凳子还没坐热，急诊的电话又追了过来，杜明看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一小串短号码，而他早已烂熟于心。
这个号码的绑定座机属于急诊科2诊室，这一晚上唐柔坐诊的地方。
他紧张地接起来“喂”了一声，听筒对面的声音是属于唐柔独有的干练平静。
“杜医生，楼下有个急腹症的患者，年轻女性，请过来看一下。”
“好的，血尿βHCG【1】做了吗？我马上下来。”
急腹症是外科急诊最常见的一类疾病，临床上表现为形形色色的腹痛，有些需要外科急诊手术处理，有些则是其他问题，比如唐柔眼下的这个患者，由于是育龄女性，异位妊娠引起的腹痛也十分常见，所以按常规，得请妇产科医师来会诊，帮助鉴别诊断。
22岁，可真年轻。杜明心想，别又和几周一样，来个死活不承认有xing生活的姑娘，于是父母骂他含血喷人，动起手来快把他的诊室给拆了，等化验报告一出来，那对父母的脸色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幸好这晚最类似的情况并没发生，患者对检查足够配合。一个小时不到报告出来，异位妊娠，左输卵管壶腹部，并且已经规模不小，没有保守指证。
这句话对患者来说太过晦涩，杜明只能说简单一点。
“姑娘，你得开刀了，打电话叫家人来吧。”
小姑娘早吓得一脸惨白，陪着来的男朋友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两人并非合法伴侣，只能哭着找来父母。女孩父亲上手来就对着男孩大打出手，杜明费了好大劲才劝住，争执中手臂还被磕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等到安抚好家属，做完术前的准备工作把人送进手术室，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杜明这天只是备班，并不需要上台参加急诊手术，于是揉着胳膊去病房巡视一圈，才回到休息室。
人生赢家方明华在婚假之后又接了个年假，苏黎世登完山转脚又去了慕尼黑看鸽子，就算这样也不忘时时刻刻关注他这边的进度。
方明华前辈说，就算失败也好歹要表白一次。
方明华前辈说，你看，笑歌的表白都比你利索。
笑歌已经会说“吾欢喜侬”这句人话，现在喜欢和“旁友寻了伐”无规则地交替着说，抑扬顿挫，声情并茂。
而杜明依旧没有逮着表白的机会。
在值班室里兜兜转了又一刻钟，他终于决定去急诊看一下。
而此时，唐柔则面临着一些麻烦。
Tbc
【1】β-HCG，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妊娠时分泌的特殊激素，临床上用来做异位妊娠（宫外孕）的鉴别。
以下是废话，说一点本子进度
1.杜柔的部分预计本周会结束，正文还剩下一个简短轻快的莫橙和稍长的黄喻。黄喻放在最后写是为了跳过oncall的黄喻主线，避免自己串戏。
2.关于oncall的赠品，目前暂定是以主cp的12人Q版形象作为主体的设计，看到草图超开心！
3.目前的首发仍旧是7-11的魔都only，如果有什么建议或疑问，请及时联系我^^
